登时,安庆绪‘精’神大振。
“安卿可有长策退敌?”
似乎早就想好了答案一样,安守忠从容答道:
“当务之急,坚闭四‘门’,拖死唐兵!”
“坚闭四‘门’,拖死唐兵……”
安庆绪跟着重复了一句,眼睛里流‘露’出兴奋的光焰。
“好,好办法,当初秦晋能在长安拖垮了孙孝哲,咱们就不能如法炮制,再拖垮他吗?这可真是天道往复,报应好还!”
“陛下圣明,臣便是此意!”
安守忠在简单的向安庆绪做了一番保证之后就离开了皇宫,转而到各‘门’去实施自己的想法。为了坚守住洛阳城,他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封堵洛阳城大大小小的各处城‘门’,就连粮船进出的水路城‘门’也不例外。
所谓封堵城‘门’,可不是简单的上锁了事,而是拿石灰青砖一层层的全部砌死。如此一来,外面的唐兵休想由城‘门’处突破,城内的‘奸’细也再难趁‘乱’夺‘门’,放唐兵进来。
做足了以上准备之后,在安守忠的谋划里就只剩下漫长的凭坚城而据守,完全放弃了主动出击的可能。
封堵城‘门’之时,安守忠的亲信曾稍有犹疑。
“严相公与曳落河还在城外,如果城‘门’都封死了,他们……”
安守忠笑而不言,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众将见状,均恍然大悟,直道安相公手段厉害。
然而,就在西面城墙的几处城‘门’,安守忠的封‘门’政策遭到了几处守将的坚决反对,甚至于赶走了派去砌死城‘门’的砖瓦工。
得报之后,安守忠登时大怒,以前他不过是个副帅,自然对所有阳奉‘阴’违的事爱理不理。可现在自己已经取代尹子琦,手中握有生杀大权,此时再有人敢抗命,又岂能轻饶了?
很快,安守忠带着亲信部众赶去平息‘骚’‘乱’,不过却发现带头闹事的,乃是尹子琦的旧部,是个名为赵九功的中郎将!
此人在军中地位不低,手中掌握着洛阳北军,是个不能轻易得罪而只能拉拢的人。当然,也不是没有其它办法,杀人立威这种事,古人已经做过了不知多少回,可安守忠却另有打算,如果能将此人连带着其麾下的兵马都一并收入囊中,那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老夫封‘门’乃是奉了天子敕命,九郎堵着不让封‘门’,不是在为难老夫吗?”
泥瓦匠赵九功可以不留情面的轰走,可面前的安守忠是副帅,便不能随意对待。只见他面‘露’难‘色’,道:
“并非末将为难安帅,实在,实在……”
安守忠看他言语间吞吞吐吐,心中一动,便问道:
“可有难言之隐?”
赵九功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如实道来。
“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借一步说话!”
安守忠便如其所愿,屏退所有的亲信,笑道:
“有何难言之隐,说吧!”
“安帅明察,末将身负尹帅密令,今夜子时将率军出城策应,如果逾期不至,尹帅的奇袭之策将功亏一篑,严相公与曳落河的困局也就难解了!”
“甚?”
尽管安守忠知道赵九功有难言之隐,可听他说明白实情,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尹子琦原来并非失踪,而是偷偷出城,打算给严庄解围,而且还谋划了好大的一盘棋。
好半晌之后,安守忠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绪,继而又安抚着赵九功:
“九郎啊,此事关系重大,老夫一人也难决断,不如与老夫即刻入宫,将此事原委禀明天子,得到了天子的允准,再光明正大的出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