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有面对神医师傅,她才能够完全的放松吧。
闻听,神医师傅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朝离岸努努嘴,“瞧瞧,小霸王今儿这马屁拍的,可是下血本了啊!”
“呵呵。”离岸微笑道:“师傅,长歌确实挺欠揍的,您好好管管她。”
“是嘛?”神医师傅皱眉,将长歌仔细打量后,道:“丫头印堂发黑,不是好事儿啊。”
长歌不悦的瞪离岸,“你少瞎说。把酒拿出来,我要跟师傅痛快的畅饮一番,不醉不休!”
离岸酷酷的警告她,“你若喝醉,我可不管你。”
从黄昏到清晨,一老二少喝了好几坛子女儿红,长歌醉得一塌糊涂,整整睡了一天多才醒过来。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离岸不知去哪儿了,外面有“吱吱”的声音传来,似乎是神医师傅在碾药。
长歌头痛欲裂,她撑着脑袋坐起身,穿鞋下地,正忙活时,听到神医师傅说,“丫头,桌上有药膳,治头痛。”
“噢,知道啦。”长歌应了一声,端起药膳快速吃进肚子。
推门出去,又已是月上中天。
长歌瞅了一圈,“离岸呢?”
“在林子里练剑呢。”神医师傅一边碾药,一边说道,“师傅把灵山剑法传授给离岸了,明天起,你跟他一起练。”
长歌震惊,“灵山剑法?师傅,这可是您独步武林的绝技,不传外人的!”
“以前哪,的确不传外人,但师傅现在想通了,师傅膝下无子,徒弟也死的死散的散,若是哪天师傅突然闭眼了,这套剑法岂不是失传了么?离岸说,你遇到生死大劫的麻烦了,或许命不久矣,所以师傅决定将灵山剑法传给你二人,一为保命,二为传承。”
“师傅!”
长歌双膝一软,虔诚跪地,她动容道:“长歌谢过师傅,但是长歌不想学!”
“为什么?”神医师傅停下了动作,满目不解的看着她,“丫头,这不像是你的性子。告诉师傅,你心里有何苦楚?”
长歌抬手捂唇,面色戚戚“师傅,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天下之大,我忽然发现,竟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地……”
幼年一场大病,使得她与神医师傅结下了深厚的缘份,神医师傅教过她武功,传过她浅显的医术,他们亦师亦友,不受礼法教条约束,一向无话不谈。
长歌娓娓道来,陷入迷茫的她,急需有人为她打开黑暗的门,指一条明路。
神医师傅听罢,捋了捋胡须,又摇了摇头,“长歌丫头,世间之事,师傅早已看淡,什么功名利禄,什么恩怨情仇,得到或者失去,一切都是命里注定,若过份的执着,到头来,恐怕只会是一场空。”
长歌讷讷道:“师傅,我不明白。”
“跟着你的心走,让你的内心告诉你,你的选择是什么。然后,不要留恋,该放手的便放手,不要把自己困在你厌倦的深渊里,抱憾终生。”神医师傅言至于此,怅然一叹,“不要像师傅一样,年轻的时候,被很多外在的东西束缚了真心,觉得什么也放不下,什么都想抓在手里,结果失去的总是比拥有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