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简不为所动,“再诊诊,你别任性。”
“拓拔哥……”长歌急得握住他手臂,左右椅,细声软语的恳求,“我从小被人拐卖掉,就因为我爹是大夫,所以我最讨厌大夫了,拜托你别强迫我,好不好?”
“长歌。”尹简无奈,他拉她到身边坐下,柔声安抚她,“不怕,只是瞧个病,很快的。”
长歌脾气上来,没什么耐心再撒娇,她索性心一横,道:“让我看病也可以,那你就让我考羽林军!”
“不可能!”尹简嘴角一沉,他最烦有人威胁他,跟他讲条件。
长歌抬了抬下巴,冷傲道:“那就没戏!”1d52n。
“好,你的死活随便你,以后朕不会再管你,给朕滚!”尹简眉目森寒,盯着她久久才冷笑了声,袖袋里的白玉膏,他本已拿在掌中,又悄然塞回去。
长歌坐着没动,她瘪了瘪唇,一股酸涩从鼻尖涌上,眸底竟氤氲出了水光。
这十几年来,她很少会哭,因心存国破家亡的仇恨,她时刻告诉自己,她不是普通女子,她肩负着复国的重任,任何表示脆弱的行为,都不该有,尤其是哭泣。
可是,此时尹简一句“滚”,她竟觉委屈的想要落泪……
或许一直以来,是这个男人待她太宽容,所以她才受不了他一句绝情的重话。
人,大概都是这么贪得无厌吧!
“长歌……”尹简眉头一拧,眸中戾气在她眼眶蓄满的泪水里,悉数消散,他略感意外抽了抽嘴角,“怎么哭了?”
长歌垂下头,抽噎不语。
“好了,不想看病就不看,朕命大夫回去!”尹简叹气抚额,对于这个小祖宗,他着实头痛无奈的很。
长歌心里一喜,她忙揉了揉鼻子,抬眸看他,“真的?”
“反正身体是你自个儿的,你自己掂量就好。”尹简道。
“呵呵,我明白。”
长歌展颜,唇畔的笑靥,明媚如花,令尹简心神晃了一下,他突然问了她一句,“长歌,你究竟是男子,还是姑娘?”
从认识长歌的那天起,他便一直搞不清这个将他从棺材里扒出的人是男是女,孟长歌在他眼中,始终就像一个谜。
“嗯?”长歌一惊,几乎条件反射似的瞪眼,“你什么意思?小爷我当然是男子,还等着寻个情投意合的姑娘成亲生娃娃呢!”
闻言,尹简唇边缓缓勾起一道讳莫如深的笑,“长歌,你最好不要欺骗朕,否则……朕不会轻饶你!”
长歌一震,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恐慌……
大夫到来,莫麟还没喘口气,尹简又命他再把人送回去,莫麟简直欲哭无泪,在心里默默的把孟长歌那徐蛋又骂了十八遍……
街巷的更鼓声传来,尹简掀帘朝外看去,口中道:“长歌,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客栈吧,朕改日再找你。”
“我不,我想跟着你。”长歌偏了偏头,眼珠子狡黠的转动。
后日就是羽林军考试了,她难得见他一次,怎敢错过机会?他的改日再见,定然是考试结束后,那时黄花菜都凉了,还见什么见啊?
尹简挑眉,略带不解,“你跟着朕做什么?”
“给你当奴才侍候你呀,你放心,除了烧饭侍寝,其它我都会做的。”长歌立刻接话,小脸笑米米的。
尹简却听得两眼发黑,他嘴角紧绷道:“朕的奴才多的是,不敢劳驾你!你赶紧给朕下车,别耽误朕回宫。”
“我就不,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长歌固执的摇头,一点儿都不考虑。
“孟长歌!”
尹简忍不子重了语气,“你再不走,朕就扔你下车!”
“拓拔哥……”见他来硬的,长歌立刻就来软的,她情急之下,竟不顾廉耻的将他腰身一抱,且抱得紧紧的,几乎和他的男性躯体严密相贴,声音也是娇娇软软的,“不要丢下我,离岸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害怕……”
“长歌……”尹简整个人懵住,思绪迟钝了稍许,才缓缓回归本位,他俊脸染上几不可见的微红,连忙拍了拍长歌后脑勺,“你做什么?快放开朕!”
“不放,你不带我走,我就不放手!”长歌态度坚决的很,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真是不择手段了!
尹简咬牙,“孟长歌,你成何体统!”
“我才不管什么体统不体统,反正你许了我一世长安,你就不能抛下我!”长歌振振有词,此刻脸皮可以厚过城墙。
尹简彻底无语,他深呼吸了几下,暗暗思忖,就再纵容这小祖宗一次吧,下不为例!
“半山,朕今夜不回宫,启程去南郊别院。”
听到天子的旨意,高半山差点儿从马车上跌下去,但他还是强作镇定的应了声,“遵旨!”
马车重新驶动,长歌兴奋的眉眼含笑,“拓拔哥,你是我哪个故人呀?待我可真好!”
尹简气血上涌,重重咳了几声,神色又显出了几分倦低病态,长歌不由得松手,敛了笑轻语,“你怎么啦?”
厢春度中烫。“朕没事。”尹简淡淡道,“扶朕躺会儿。”
长歌连忙下榻,小心的扶尹简躺下,因为不关心,所以直到这会儿,她才发现了男人体温的异常,以及那疑似风寒的症状,她心底不禁涌上愧疚,“尹简,我……你回宫吧,有太医侍候着,病才能好得快,而且还得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