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嘴唇翕合,动了几下却没发出音来,她该怎么请他原谅?她骗他的,又何止这一件事?
可她不能说,一个字也不能说……
长歌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她先前洗漱的屋子,昏昏沉沉的和衣躺尚了床。
四更时分,院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长歌,她初以为是贼,后来忽然记起莫麟说过的话,忙摸黑来到门口,悄悄打开一条细缝朝外望去,只见院里侍卫举着火把,马车被牵了出来,高半山正扶着尹简从东厢走向马车。
长歌咬了咬唇,果真……他要回宫去了。
不知是否感应到了长歌的目光,尹简踏上马车时,忽然侧目朝她的小屋扫视过来,她惊骇得连忙缩回脑袋,心虚的摒气凝神,再不敢探出头。
很快,车辙声响起,马车“吱吱”的驶出了院子,越走越远,渐渐的归于宁静。
长歌抱头蹲在地上,心脏像是被人用剑戳了两下,闷闷的疼……
……
天亮后,长歌出门,院里齐伯挥着大扫帚,正在忙碌的清扫,两人打了个照面,长歌淡淡笑了笑,“齐伯,我走啦,昨晚谢谢你收留我。”
“厨房有做好的早膳,吃了再走吧。”齐伯和蔼的说道。
长歌没脸再享用,她摇头婉拒,“不用了,我赶着回城,谢谢齐伯的好意。”男微是心谁。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
“齐伯再见。”
长歌抱拳,躬身拜了拜齐伯,而后才转身迈出了别院。
来时乘了马车,归时步行,长歌走得辛苦,却只能默默忍受,从南郊到城中,长歌忍饥挨饿,等她终于回到四海客栈时,双腿都打颤了,再看日头,竟已午时了。
“蝎子!”
钱掌柜迎过来,见长歌疲惫不堪,忙扶住她,小声问道:“昨夜怎么未归?我到刑部买通人打听过了,说你被新帝释放了啊,这一夜没回来,急死我了!”
“回房再说。”
“好。”
上楼进了房,长歌第一件事就是拎起桌上的茶壶,仰头灌了一肚子的冷茶,真是渴死她了!
见状,钱虎皱眉,“蝎子,你没用膳吧?我叫人先给你备膳。”
“嗯。再备水,我要沐浴。”
“好,你等会儿。”
半个时辰后,长歌终于吃饱喝足,一身清爽,精神抖擞了,她简单解释了一下,“皇上放了我,我一直跟着他,软磨硬泡的求到了考试资格,我人没事,钱虎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计划总算能顺利进行了。”钱虎长舒了口气,但转瞬又忧心道:“明日就开考了,蝎子你肩上的伤能行么?”
长歌道:“那点小伤不碍事,不过你最好给我准备一件铠甲之类的衣服,以免遭小人暗算。”
“没问题,我正好有件燕翎甲,可刀枪不入。”钱虎点头,眸中浮起炯亮的光彩。
“好,我马上去兵部报名!”
长歌大喜,进行到这一步,她已不再想尹简怎样了,快速取了她的通州户籍证明,出门朝兵部而去。
尹简果真递了话,兵部司务这次没再为难,痛快的将长歌名字登记造册,然后告之了她明日参考的时辰地点。
长歌兴冲冲的步出兵部衙门,谁知一出去,就被人,我家老爷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