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谈啊,用江湖上的话来说,画出个道儿来吧。”石榴挥了挥鸡毛掸子。
“天才,真是绝顶天才,这都懂。”况且急忙竖起大拇指赞道。
“嗯,继续。”石榴鸡毛掸子举起一半。
“女侠,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某家要去武当学艺,敬请上路,待某家学艺归来,一定跟女侠结成并蒂,做那遨游江湖的神仙眷侣。”他拱手抱拳,一本正经道。
石榴忍不住笑了,腰都弯了,她从没见过况且这个样子,还真像是游走四方、拜师学艺的江湖人。
“好了吧,这玩意挺沉的,我帮你拿着。”况且赶紧趁机把鸡毛掸子拿了过来。
“好了,不跟你闹了。你说你上次跑什么啊,不就是想要红袖吗,那就大大方方要,反正早晚都得道。
两人并肩在花园小径里走着,况且感觉良好,说起来他跟石榴还真是难得花前月下,主要不在一块住,没机会啊。
大晚上的你要约那个女孩子出来跟你在花园赏月赏花什么,听上去倒是雅事,可是根本行不通,别说有宵禁,就是没宵禁,谁家也不会让女儿跟你出去瞎溜达,怕贼偷,更怕贼惦记。
“我哪敢有这心啊,天地良心,真的没有,以后呢,还是找个好人家,把红袖风风光光嫁出去才好,就像秋香那样。”况且道。
“你真这么想?”石榴停下脚步,侧脸望着他。
“当然,无一字虚假。”况且正色道。
“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怎么做你管不了。”石榴点点头道。
况且很知趣,绝对不争执这份干涉权,他还巴不得离远些。
“这么晚了,你找老爷子有什么要紧事?”
石榴关心的是这个,对况且的火气早就消了,当时也没真生气,就是闲极无聊,找事闹上一闹,只是闹过后,再跟况且见面就不免尴尬,就拿个鸡毛掸子当道具。
况且也就把韦皋找他的事说了一遍,这事没啥好瞒的,反正他自己说起来都有云里雾里的感觉,任何人也听不出实质性内容来。
“这些官老爷到底是为民做父母官,还是天天闲的没事找事?”石榴皱起眉头。
“管他呢,反正跟咱们没关系。”况且也不想深究这件事。
“也是,你不想做官,这点挺好,老爷子喜欢你可能也因为这个,不做官就能静心做学问,行医也很好啊。丝丝现在有时还头痛呢,不想让文宾做官。她是被练大人的事吓怕了。这几个月,听说好几个地方的知县、知府都坏事了,免官的免官,下狱的下狱,想想也真挺没意思的。可是做官是文宾家老爷子的意思,文宾也挺有官瘾的,处处跟练大人学,估计也是想将来像练大人那样吧。”
石榴见到况且很高兴,一口气说了很多,遇上他们的家人都转过脸笑。这一对金童玉女有说有笑,令人羡慕,可这位金童手里干嘛拿个鸡毛掸子?这也太煞风景了,简直不伦不类。
鸡毛掸子根本不是谈情说爱的道具啊,你手里拿个折扇摇摇也算是那么回事,虽说有装的嫌疑。
“我不做官那是家规,再者说我也真不是做官的人,若是真的当上了,也肯定能创罢官记录。”况且笑道。
他性情懒散,心软,根本没有当官的素质,当官至少得有心狠、心黑的基本素质吧,还得有谄上欺下的基本素养,这些都是打死他也学不会的东西。
两人坐在一个凉亭立竹椅上,丫环们拿来锦垫和茶水,就退到外面等候。
两人闲聊着一些事,况且才知道文宾现在真是下帏苦读了,闭门不见人,除了偶尔去南京找练达宁释疑解惑。这倒也在情理中,他已经说了要为功名推迟婚礼,总得拿出点样子来,而且况且觉得这家伙还真不是装的。
文杰最近也没露面,说是去杭州推销他的游戏盘了,估计就是闲的难受,因为况且最近行医,没空陪他玩,只好出去游山逛水了。
“丝丝、秋香最近没来?”况且倒是很意外,他觉得这三人应该日夜不离才对。
“秋香那丫头最近状态不对,不知道犯啥病了,这都是你惹的祸。”石榴说着狠狠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