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你干什么去?”丝丝一把拉住文宾。
“他这不是要害伯虎和秋香吗?这可是重婚啊。”文宾也有些激动了。
“不用找况且,我明白他的用意,他可能就是用这个方法来考验唐公子的。如果唐公子不惜任何代价这样做,那就是诚心实意。我……好像……真的感受到了,所以才同意的。”秋香盯着自己的鞋尖,心里还是慌乱,如同一团乱麻,只不过心里最深处,却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在萌发。
“况且也是为秋香好,伯虎凭什么轻描淡写的就能娶走秋香?你们才子是金子打的?”丝丝道。
文宾这才冷静下来,转念想这是怎么回事,我这个外人都觉得不妥,她们姐俩却能够接受,难道真有什么深意在其中?这果真是男女之间的差异啊,可是,况且这浑小子为什么竟然如此懂得女人的心思?他的鬼主意为什么一路畅通?
冒名、易名。转换身份骗婚,这在大明士林中并不少见。文宾不是不知道,南京就住着不少这类人,每每谈起来也没人当回事,最后归结为才子fēng_liú。
但是那些谈论的都是别人的事,而且女方都是被欺骗者,是受害者,现在秋香、丝丝可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要同意这样做呢。
丝丝的观点他就更不明白了,要娶秋香付出代价他也同意,可是重婚导致的后果,痛苦的不正是女方吗?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思维跟此事的肇始者况且还真不一样,这还真是价值观的博弈。
“先回去再说,反正也没定下来,不是还有三笑吗,要是觉得不妥以后不见他,一笑都没有,他也就娶不到你。”丝丝看到文宾费力思索的样子,有些心疼,大热天曝晒在阳光下可是容易中暑的。
“不回家,咱们去找石榴,然后去况且那里,我要好好问问他。”秋香毅然道。
文宾正想说什么,却见唐伯虎出来了,正急切地向他招手,便对丝丝道:“你们先去吧,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丝丝和秋香看一眼唐伯虎,都没说话,而是招手叫来自己的马车,坐上后就去找石榴了。
文宾大步走到唐伯虎跟前,微怒道:“伯虎,你跟况且这浑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骗婚骗到我头上了,把我们周家云家当傻瓜吗?”
唐伯虎却摆手道:“走,我请你喝酒,咱们边喝边谈。你先别激动,没有骗婚这种事,都是正大光明的,什么事都已经讲明白了,何来骗字呢?”
文宾也是被这天气热的脑袋有些发昏,而且这事也太新奇,骗婚都是讲究个骗字,哪有公开喊着骗人的,可是无论如何,这就是一桩典型的重婚案啊。
两人走到一家酒馆,这里不是周家产业,唐伯虎知道有文宾在场,必须换一个地方喝酒,否则显不出自己请客的诚心。
他找文宾也不是因为文宾跟丝丝、秋香的关系,而是他太急于向一个人述说自己此刻的心情,眼前只有文宾,自然就是他了,何况他在文宾心目中的地位一直高高在上。
喝下一杯酒之后,唐伯虎笑道:“文宾,你以为我是在骗秋香,骗你们所有人,你错了,这就是况且给我挖好的一个坑,里面还烧着火,名副其实的火坑,还逼着我往里跳。他的意思我懂,你不是哭着喊着爱秋香要娶她吗?那好,先跳进火坑,证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