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紧张什么啊?”萧妮儿正在门口逗一个小孩玩,见他匆匆跑出来,纳闷地问道。
“不敢再呆下去了,再呆一会我就变成糟老头了。”况且擦了一把汗说道。
“哈哈,原来你是怕这个啊。人家那是尊敬你,跟你说咱们这镇上能被称为老人家的真没几个,我爷爷都勉强呢。”
“是,那不是说我比你爷爷还老?”况且恨恨地说。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分明跟岁数没关系吧,俗话说三岁的爷爷,拄拐杖的孙子。而且,这跟辈份也没关系,就是尊敬你。”萧妮儿头一次抓到教育他的机会,哪里肯放过。
况且也不搭理她,径直去了赵乡绅家。心想,我去看看真正的老人家,我可不是什么老人家。
一进门,况且惊住了,但见赵家老太爷,也就是真正的老人家,正倒背双手,在庭院里溜达呢,好不潇洒自在,见他来了,拱手致意。
“我说太爷,您这是干什么,我再三说过,您得拄着拐杖,还得有人在旁边扶着才行。”况且第一次感到叫人太爷都是占了便宜。
“仁兄您可来了。”
赵乡绅如同见到救星一般从屋子里冲出来,头上满是汗水。
“赵兄,这是……”
“家父说什么也不肯让人陪着,更别说扶着了,拐杖也扔了,还说明天要去登山呢。您说,这可怎么办,您赶紧帮劝劝吧。”赵乡绅急得真火上房一般。
“怎么着,出了门口就是山。我说要登山又怎么着了,不就多走几步路嘛,还能累死人不成。”
赵老太爷厉声训斥儿子,然后抓住况且的手笑道:“小神医,靠祖宗福德保佑,让我遇到你,这才有站起来的机会,我就是要登到山顶去看看,哪怕最后看一眼整个镇子,这是我的念想啊。”
“太爷,您要到山顶也行,不过得家人抬着上去,还必须穿得暖暖和和的。”况且不忍心打击他,只好想出了折中办法。
“我现在有的是力气,干嘛用人抬着?小神医你不知道,这院墙当初都是我一个人一根木头一根木头从山里扛回来,又一个个垒上去的。”
“爹,那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您还提这个作甚。”赵乡绅不耐烦道。
“四十多年前怎么了?我觉得我现在不比那时候差!”老爷子还来劲儿了,吵吵着,差点就扔掉拐杖。
况且暗叹口气,太爷还是不明白,他现在有力气,精神好,全凭着自己透过金针注入的内力,这股内力很快就会消散,过后他还是要衰弱,要精心用药物调养两年才能真正保住性命。
至于说他想自己登山,还要登上山顶,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况且跟赵乡绅说过这些情况,并郑重告诉他,老爷子现在的精神头只是一种假象,过后还是以躺在床上静养为主,再用药物慢慢调养。
当然,老爷子每天可以拄着拐杖在院子里溜达一会儿,但必须有家人在两边扶着,万一老人再跌一跤,那麻烦可就大了,甚至有可能丧命。
劝病人服输是天下的难事之一,况且尤其不擅长这个。今天是为老太爷治病的最后一天,之后就由他家人护理了。至于他的医嘱是否能完全贯彻到底,他也是鞭长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