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遥挂了电话。他明白了,得到的答案,也是想要的。
他不在乎龙牙是谁,也不管是陈志的兄弟或者仇人。他只要知道世上有这个人就成了。
苏子遥给小五发了个短信。
小五一个月前跟着陈志离开,销声匿迹仿佛是和这个世界诀别了。直到六天前,才给李福生打了个电话,抱怨老板骗了他,差点死在山里。
李福生一顿臭骂。
苏子遥的短信是:“尽快联系我。”
十几分钟后,小五打来电话,压低着声音:“我去!老板,你不够意思。你丫不知道啊,这里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觉得陈志和幺鸡,是准备要整死老子啊。还有那个什么队长,叫龙牙的,妈蛋的,老子是打不过他,不然一定一巴掌呼死他。老子这是找个上厕所的功夫才敢跟你联系。不然又是一顿揍。有啥事,你快说。我要是死在这,我福生哥和嫂子,就拜托给你照顾了。”
苏子遥大喜,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开门见山,说:“那个龙牙队长的照片,给我发一张。”
小五一愣,苦着脸问:“老板,你打算相亲啊?”
苏子遥说:“行啊,跟陈志一起,嘴变溜了,脑子也灵光了。”
小五脑子肯定不灵光,憨声憨气愣了半响,匪夷所思问道:“我去!老板,你真打算和队长相亲啊?你媳妇呢?老板娘叶青青呢?”
苏子遥笑骂道:“少废话,赶紧想办法搞一张龙牙的照片发来。记住,这事是秘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小心想办法行事。”
小五说:“小心个毛线啊。我手机里现在就有。你等等,我现在就给你发。”
很快,龙牙的照片就发来了。
光着膀子,只穿一条迷彩裤,脸上抹着油彩,蹬着拉风的军靴,蹲在雪地里,猫着腰,右手反握着一把军刺……
他应该是演练。对面,必定是猎物。
可是苏子遥看到他的眼睛,发现,这双眼睛里,没有凶狠,没有冷酷,没有阴沉。竟然和司马庸一模一样,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冷漠!
不错,那种视天下苍生为刍狗蝼蚁的冷漠孤傲。
苏子遥的计划开始实施了。
他再次给马志国打过去电话。
“有没有办法把影印出来?”
马志国说:“呵呵……还用引吗?这女人一直盯着我。我稍微不谨慎,就会被她堵上。”
苏子遥点头:“今晚上把她引到白鸟湖堤,我找人拿下她。”
马志国皱起眉头,仿佛没听明白苏子遥的话,或许听明白了,却压根不信。他问:“你说什么?”
苏子遥说:“我身边,也有一个高手。”
马志国觉得苏子遥是在开玩笑。他认定了苏子遥肯定不知道从他嘴里说出的高手是怎样一种含义。太阳下安乐祥和,光明所不及之处,终归有阴暗存在。可是如今太平盛世,社会里那点阴暗里,注定还诞生不出太了不起的人。真正的王牌,只出现在一个地方,在枪林弹雨里活下来的军人。
他说:“苏子遥,我不喜欢别人跟我开玩笑。”
苏子遥说:“引她到白鸟湖堤,你看戏。”
马志国沉吟半响,咬了咬牙,说:“好!今夜凌晨两点,白鸟湖,你身边那个高手,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苏子遥整装待发。
陈金蝉却冒出来。
“老公,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不去!”
陈金蝉赖在苏子遥床上,光着两条大长腿,让人忍不住想犯罪,眨巴着眼睛说:“《爱爱的初体验》,听说里面有羞羞的镜头哦……电影院,黑灯瞎火,不是星期天不是节假日,看的人应该不多。咱俩挑后排找个角落。人家穿裙子,可以陪你那什么那什么哦……”
这描述的确让人神往,可苏子遥今晚上有正事要办。
他说:“陈金蝉,咱能不能不要这么作。我真流氓起来,你又哭哭啼啼的……”
陈金蝉抱着他的胳膊,说:“人家不会了。这次人家准备好了。”
苏子遥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推到自己卧室床上,然后关上房门,离开的时候说:“老老实实睡觉,你不是一直想去我公司吗?明天给你个经理当当。”
苏子遥也算是忍辱负重了。提起陈金蝉他就头大,这妞现在是变本加厉,眼看着即将放假,差不多一天二十四小时缠着他。晚上陪着在这套房子里睡,白天是个跟屁虫。如果再把这妞搞进公司,恐怕以后真的就没有清净日子了。
可是为了今晚上的事,苏子遥拼了。
陈金蝉不依,嘟着嘴说:“不要嘛,人家要做你的小秘书。”
苏子遥咬了咬牙,说:“成!只要你现在别烦我。”
他回了卧室,关灯,却没有睡觉,也睡不着。关灯只是想让陈金蝉以为他睡了,然后无聊,自己也休息。
可陈金蝉今天估计是发情期,特活跃,甚至还敲着他的墙壁,在隔壁呻吟诱惑叫着。
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才睡下。
苏子遥和马志国约好的是凌晨三点。
从这里到白鸟湖差不多要一个多小时。苏子遥提前借了宋朵儿的车,开快点一个小时绝对能到。
他安安静静的等着陈金蝉睡熟。
一点四十的时候,蹑手蹑脚起床。可是刚打开客厅大门的时候,陈金蝉神出鬼没,从背后一把搂着他的腰。
一边还哭啼啼说:“老公,人家怕怕,你不要走嘛。”
苏子遥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