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府衙正堂,知府黄发正不知所措的等待着萧安,也不是说他这个淮安知府是个废物,做什么事情都是畏首畏尾的,而是实在是在这淮安府的官他真不好当。
淮安富庶,谁都知道,可这明里暗里的各方势力实在是错综复杂,搞不好谁便通着上级衙门的路子,在他之上还有盐司衙门与漕运衙门,想要当这个官还真是给谨小慎微之人才能做了。
萧安等人并没有穿官服,只是一身常服的出现在衙门,黄发等衙门属官见状就要拜见,哪知萧安轻轻的一摆手说道:“不必多礼,黄府台,你审案吧,本官就是前来看看,以百姓的身份。”说罢也不顾其他人,径直找了个位置在下首座了下去。
黄发这下傻眼了,本以为萧安来了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哪知道他竟然把自己给推到了前台,这下可怎么办?
要说黄发也不算是个贪官,也不算是个能吏,只是一个平平庸庸的守城之士罢了,不过朝廷将他安排在这里也是有用意的,毕竟淮安之地的重要不亚于苏杭,这里又是各方势力不断角逐的地方,派一个像黄发这样的平庸知府来,也是想要平衡各方势力。
看着堂下跪满了一地的壮汉,一个妇女在哪里哭天抢地的哭来哭去,看得那叫一个心碎了无痕。
可萧安心中却是在冷笑,昨天的事情只有红鸾阁的几个人与他们自己知道,消息不可能传的那么快,而且他们怎么就知道人是被带到淮安府来的?又是怎么知道那刺客已经没命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从之前陈五的死联系到的红鸾阁翩翩,再从翩翩那里突然冒出个刺客,再到刺客殒命而立刻便有人过来申冤,这一切都指向了那个暗中预谋大事的玄黄教。
不过萧安再次转念一想,这玄黄教在两淮南直隶之地也算是根深蒂固,绝对不会犯这样明显的失误,不过他们这样做倒底有什么目的呢?
按说就这样的小事也不会把自己给困在这淮安府,要是这样的事情都需要自己出手,那这淮安上下的知府同知通判还要他们有什么用?
正所谓关心则乱,其实这些事情还真就不是玄黄教的教主安排的,能预谋这样大事的人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明明萧安已经盯上了红鸾阁翩翩,做为一教之主又怎么能容许再次犯下这样明显的失误呢,打草惊蛇的道理他明白。
其实这就是下边的人自作主张罢了,自从上次被人给训斥过后,原本挑拨盐司与漕帮冲突的那些人又见行刺萧安失败,这才弄出这样的动静来,哪里知道,正是他们的自作主张,却让玄黄教的事情更早的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这边的萧安正在看着黄发审案,另一边的玄黄教却没有闲着,他们此时也知道了淮安府衙门发生的事情。
秦通看样子是一夜没睡,就这样低眉顺眼的站在了一名男子的面前,那男子全身被黑衣包裹,只是露出两只眼睛,眼中却是精光四射,虽然没有说话,却依旧能让身为两淮盐商总会会长的秦通嘘寒若惊。
就看秦通的额头不住的留着冷汗,他的心中有数,自己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享受到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皆是由眼前的这个男子所赐,可以说他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在外给予了自己这么高的地位与荣华,在教中又赐予他了无限的权力,可以说,要是这个男子让秦通去死,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又过了片刻,那黑衣男子缓缓开口了。
“通弟,你我从小便在一起,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还是不要那么拘谨的好,想当初你我二人在这东南只是一个无人管无人疼的浪子孤儿,谁又能想到今日的你我一个身为朝廷大员,一个身为两淮的盐商总会会长呢?看来这也是天佑我玄黄教啊!”
秦通闻言连忙跪倒在地,依旧毕恭毕敬的说道:“教主说的是,都是天佑我玄黄教,看来这次我教一定会大获成功,也许会直接北上取明朝而代之也是不无不可。”
玄皇教主闻言微微了摇了摇头,上前一把拉起秦通道:“通弟,想以前你我流浪的日子,我现在还是历历在目呀,那时候你为了供我读书,天天出去要饭,后来又做长工,在码头帮人扛包,最后竟然铤而走险去贩卖私盐,这些哥哥都不会忘记,你放心,等哥哥得了这东南半壁江山,你就是仅在我之下的王爷,今后咱们兄弟还要好好治理这花花江山。”
秦通闻言顿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这些事情自从玄黄教建立之后,秦通便一直想要将这些忘记,他可是深深的知道上位者的狠辣,有时候为了神话自己的出身那可是需要抹平一些印记的,就像开国的太祖朱元璋一样。
秦通深知自己大哥的能耐,若是没有两下子又怎么能从一介寒门走到今天的地位,虽说后期与他的资金支持有关,不过自己的地位不也是这样得来的吗。
“大......大哥!弟弟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求咱们兄弟能够平平安安的走完这一程。”
玄黄教主见状用力的拍了拍秦通的肩膀,哈哈大笑道:“通弟,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你放心,你不负大哥,大哥定不会负你!哦,对了,那边的消息怎么样了?他们准备的如何?”
秦通一听连忙答道:“大哥放心,这边都已经准备妥当,大河卫上下皆是咱们的人,还有我手下的盐帮五万弟子尽皆听命,淮安府内还有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