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细雨。
来送顾向晚的人不多,她的父母,三两个亲戚,顾向晴在医院里面,他们也没打算告诉她刺激她的病情。
燕语嫣来了,而后就是燕昭谈。
墓园员工动土,慢慢的盖上了顾向晚的骨灰盒。
站在墓前的顾向晚父母,早已经憔悴,哭也哭不出来。
燕语嫣伏在燕昭谈的怀里,轻声抽噎。
经历第二次的生死别离,燕语嫣觉得自己还是没能够从这当中反映过来。
不是说还有半年的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去了。
燕昭谈撑着伞,另一手轻轻拍着燕语嫣的背。
土已经盖好,种上了新的草皮,他们将手中的白玫瑰放在草皮上。
良久的伫立之后,送行的人渐渐离去。
最后,只剩下燕昭谈还站在墓前,伞给了燕语嫣让她撑走。
黑色的西装上面已经被雨水打湿,他却那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墓碑上顾向晚的照片。
那天,他们在护城河边上,他们坐在车顶上,顾向晚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打趣地说道:“没想到最后一刻,陪在我身边的人竟然是你。”
燕昭谈自然是知道顾向晚最希望看到的人是燕安城,哪怕是一眼。
不过在他还没开口的时候,她又说:“谢谢你,陪我看最后一次夕阳。”
燕昭谈记得那天的夕阳,特比的红,染红了整片的天空,就像小学课本里面说的火烧云一样,连带着河面上都是一片通红,特别的壮观。
他还记得,在自己怀里的人,也穿着火红色的裙子,她的皮肤白希,火红色称得皮肤更加的好看。
他们具体说了什么,燕昭谈不记得了,或者说,不愿意再记起来。
后来,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浅,几乎是无法察觉的那种。
她说冷,他将她抱得更紧了。
燕昭谈无法明白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爱没爱过这个人,可能是爱过的吧,不然也不会在她人生最后一程陪她走过。
又或者是可怜。
可燕昭谈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好心的人。
他再次看着墓碑上顾向晚微微笑着的脸。
她最后说:“你和燕安城好好的,不要在吵架了。也不要,让他看我最后一眼,太丑了……”
然后,她就闭上了眼睛。
燕昭谈深呼一口气,抬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将雨水抹掉。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估计是一辈子都不会再来看顾向晚了,对,一辈子都不会来了。
……
74号。
燕昭谈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74号,可能从来都没有来过吧!
以前在燕安城还没有成为燕飞总裁的时候,他们两个的关系尚好。
应该说没有成为燕飞总裁的燕安城,和家里人的关系都很好,毕竟他是个对继承权没有危险的人,有危险的人是燕北庭。
但是在燕北庭离开之后,素偶哟的事情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燕安城成为众矢之的,燕昭谈本来也觉得没什么,可是在大哥二哥被赶到非洲去之后,他们两个也渐行渐远。
这次的事情,怎么看都是大哥二哥的错,都是自己家里的人,结果还闹出这样的事情,虽然是被压下来了,但是知情的,不都会觉得燕家太掉范儿了吗?
现在,大哥二哥都在牢里面待着,他们父母又该多难过?
本来还能够待非洲去看看他们,现在好了,只能到牢里面去看。
走进店内,好几个熟面孔和燕昭谈打招呼,他点头示意,没多说什么,直接上了顶楼。
听闻燕安城在处理了大哥二哥的事情之后,这几天都在这里。
醉生梦死。
燕昭谈上楼的时候,就看到燕安城在顶楼狂欢,十几二十个人,清一色都是美女,而燕安城扎堆在美女中间。
连年肆守在门口,想劝,但是估计已经无力。
见到燕昭谈上来,面露难色。
燕昭谈走过去,问道:“一直这样?”
“一直这样。”
在筠笙离开第二天,燕安城首先处理的,就是在报纸上面宣布和她撇清关系的报告,整个版面,只为宣布他现在单身的身份。
可是连年肆看到的,燕安城在家里,对着那两本结婚证,发呆。
人前,他又换了个人一样。
以前,顾向晚离开的时候,连年肆都没有看到过燕安城这样,这么的放纵,这么的人不像人。
燕昭谈目光微凉,转头看到厅内搂着两个女人在跳舞的燕安城,身旁还有那么多女人,试图贴着他。
是呢,燕安城现在可是钻石单身汉呢,谁要是贴上了他,万一当上燕家六少奶奶,以后就是燕家当家太太,能不威风吗?
他走过去,啪的一声打开了厅内的白炽灯。
昏暗的环境忽然变亮,也就只有音乐还在响着,空洞的响着。
燕安城不知道喝没喝醉,他转头,看到了那个开灯的人。
原来是他五哥啊!
“都滚。”燕昭谈冲那些女人说道。
那些女人还有些不乐意了,但是看到旁边的连年肆也跟着做了让他们走的动作,她们也就不自讨没趣了,匆匆离开。
片刻间,厅内就只剩下燕安城他们三。
但是这也并不妨碍燕安城寻找乐趣,他一个人拿着话筒,对着屏幕唱歌。
唱《死了都要爱》,高音唱不上去,就喊破了嗓子,那声音,燕昭谈不由得伸手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