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将书往下一拉,露出一张白净清秀的小脸,在看到时兆桓那张因为身体不好而显得苍白的俊脸时,登时愣了,“时行长,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敲门哪?”
时兆桓看着她旁边摆了一摞朱小立的稿,稿件上面时不时还有这女人用笔作出的“修改批注”,已经无语到了一种地步,“我已经敲了很多次门,你都没听到,所以我直接进来了。”
钱清童没有再追究他没敲门就进来,毕竟他现在是病人,还是因为自己才病的病人,也就不同他嚼舌根。
她坐起身看着他,“时行长,你脸色都白成这样了,还不早点休息,大晚上找我做什么?”
“我睡不着。”
“没瞌睡?”钱清童诧异地看着他。
年纪轻轻的,这后生怎么没瞌睡呢?真要说没瞌睡的,应该是上了年纪然后现在恢复了法力的自己啊。但她只是这么想一想,并没有说破。
“你睡不着,我能怎么办?”
她说完,心头鼓被自己的意识猛地一敲:该死,这后生该不会因为失眠然后去找时老爷子要治疗失眠的法子,时老爷子一个没留神就把自己的身份说出去了,所以他这大晚上来找自己就是要借用自己法术来催眠的?
即使这种可能性几乎是接近百分之零的,但她打量时兆桓的眼神还是下意识地警惕了几分。
时兆桓完全没料到这女人怎么会突然用这种眼神来看自己,不由得挑眉:“钱清童,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说胡思乱想?看来是没有了。
钱清童被他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心思,讪笑道:“没什么,就是在想该用什么法子让时行长睡着。”
时兆桓打量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狐疑,这女人的话是信不得的。
他看着温和灯光下她清秀的面容,蓦地想起昨夜她在灯下读协议的样子, “现在你是不是在?”
她点了点头。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一个人看着没意思,我睡不着,你过来给我读书。”他看了她一眼。
钱清童刚才的从容不迫愈加衬托地她此时像是一个被人戏弄的无知的人,“时行长,你刚刚说啥?我没听错吧。”
每次她怀疑自己听错话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拿小指头去掏了掏两边耳朵。
时兆桓也不知怎地,看到她这动作,莫明有些恼火,想也没想就直接咆哮而出道:“你过来给我读书,我给你掏耳屎。”
果然,钱清童掏耳屎的动作顿时间卡住,惊诧地盯着时兆桓。
呀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愣住了。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连给她掏耳屎这种话他居然都说得出口?
堕落啊,堕落啊,这怎一个堕落了得?
时兆桓不想同她再理论:“我睡不着,你读不读?”
钱清童没有再追问掏耳屎的话题,不知是出于他为自己出车祸才摔成了脑震荡的愧怍还是源于其他,她想也没想,竟然就这么直接性地点头答允了。
见她点头,时兆桓心里那层焦灼竟然烟消云散了,有些安宁。
她恢复了仙身就几乎没有疲倦感和睡意这一说,给他读书也不算是件累事儿,“那您要听什么书呢?”
她说着眼睛就溜到了一边书上,时兆桓会意赶紧咳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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