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摸不清此时从自己三儿子眼中散发出的深邃眼,朝钱清童看了看,挤出一个笑容:“对啊,你不是说不能让她白吃白住,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让她给你送汤,怎么样?”
时兆桓看着一边一言不发的女人,淡淡地挤出四个字:“不怎么样。”
秦青的表情在一瞬间凝滞。
时兆桓收回自己的眼神,慢慢地吃饭,又道:“接下来几天每天都让她送。”
这话正中秦青下怀,将她从凝滞中拉回喜悦,她非常乐意地笑道:“好啊。”
可听到这对母子之间的对话,坐在旁边的钱清童胸中腾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感,盯着静然不懂的时兆桓,深深觉得现在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
他……怎么会突然主动要求让自己每天给他送汤呢?
“不过……”
时兆桓抬起深邃的眸子,长长的睫毛使得灯光在他眼睑下投射出一片深深的阴影,两个低沉的字眼从男人的喉咙里再度飘出,让钱清童不由得为之一振,专心致志地凝视着男人。
“来去开车太浪费汽油,开销大,既然钱小姐是下人,又没什么事情干,那就每天早点出发,走路送到公司。”
“什么?”钱清童惊地小嘴巴张大,几乎可以塞下一个大鸡蛋。
时兆桓看着她完全不知道状况的神态,棱廓分明的英俊脸上勾起一丝淡然却冰冷的笑容,“你不愿意?”
“呃……不是。”她悻悻然摇头道,欲言又止。
秦青皱眉,沉声说道:“老三,从家里到公司来回要两个时辰呢,你什么时候在意这点汽油费了?”最后几个字说的越来越小。
一旁赵宣、时景迁、赵丢丢赵多多就自顾自地吃饭,看着秦青把这出戏编排出来,直到现在演砸,细细品味着全部过程。
时兆桓动作优雅高贵地吃着饭,然后将碗筷轻轻放下,神态和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高傲冷淡的意思,似乎他此时做的一切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完成一场高端表演秀。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是钱小姐主动要求到我家当一周的仆人,就应该听从主人的安排,更何况……”
他冷冷的眼眸投射向钱清童,像一团漩涡席卷着她:“钱小姐可以看看,我们家的其他仆人都是集中住宿,夫人对你好,让你一个人住在客房里,并没有安排其他任务,只让你每天走路给雇主送个汤,钱小姐觉得过分了?”
这话……似乎有那么点在理,但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这……不过分。”满腹愤慨无处说,憋了半天才挤出这么几个字。
宝宝,我就说他怎么会这么好,不对付自己,原来是想出来这个法子。
好可怕的男人,说服人都能说的这么有道理,怪不得能爬到国际银行行长的位置。
好个后生!
钱清童在心里哭笑不得。时兆桓却难能可贵地笑了笑,只是透露出一丝冷酷的残忍:“希望钱小姐能将汤安全送到,冷的我可不喜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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