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含烟在路上用丝巾将万西的伤口包扎上,心里还暗自怨道自已走得太急,什么紧急抢救的创伤灵药都没有带在身上,真是没有出远门的经验,下去离家出走一定得带上药,还得带上吃的。钱是最无用的东西,这里不收钱,只要命。
那块万西的皮肤飘停在一处冰面上空不再动了,下面有一束红绿青蓝赤橙紫的七色光从冰面底下透过来散发出幽幽的光晕。七色光晕打在那块被极寒冻得有些变形的皮肤之上,慢慢的原本因寒冷冻缩的皮肤渐渐张开伸展,变得有弹性,能看到冻成紫红色的血液居然恢复了流动,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打在一片冰面上。借着七色光的照明,还有滴着血光指引,四人看到了冰面下盛开的一朵七色七瓣的如菜碗大小的花。
妙含烟迅速的跟了过来,定睛一看,冰面下的花半开半合着,虽七色之光淡淡幽幽但能隐约看到花芯中的九个小孔。
“九色莲”。
万西双唇抖动,再也不迟疑,想都没想就扑到了冰面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花再也不挪动半分生怕有人会从他的眼前夺走了这朵花。
“你把手伸出来。”小吃貂说道。
万西好像没有听到,只是眼睛一动不动痴痴的看着冰面下的九色莲花,双手却在发抖。妙含烟将绑在万西手上的丝巾打开,那片割掉的皮肤从空中徐徐降下来,跟着真的回复到他原来的伤口上,借着七色光在伤口上愈合收敛伤口,一会儿只留下浅粉的刀口,妙含烟催动真气手指指间闪关浅红指力光晕轻轻在皮肤的刀口上划了几下,温热的真气加速了修复,这时再看万西的手臂哪里还有半点受伤的切割痕迹,完美如初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看到万西一幅发痴的样子,而妙含烟则激动得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小清提醒他们道。
四人的眼光全集中在这九色莲上,从未见过如此生长于冰雪冻土之地还盛开得如仙如幻的七色花。
“你是没骗他们,但是你却害了他们。”那人的声音好像就从莲花花芯里传出来的一样,明明是责难之语却说得温柔空灵,明明听得出是一个淳厚男人的声音,却如催眠般让人沉醉。
妙含烟以为自已出现了幻听,她转头看去,立在自已面前的却是灰袍为衫浅金外袿罩衫,发戴玉碟冠头插云纹透玉掌门簪的仙尊,她的师父陆天齐。如果现在有地洞可以钻的话,她愿意马上变成遁地鼠;如果现在可以装失忆的话,她愿意立即躺下一睡不醒等万不得已才睁开眼对仙尊说一句,她梦游了。但怎么可能,陆天齐的手上驭天剑已经指在自已的眉间。妙含烟知道她犯了错,持法司前的右边的青铜牌罪名牌上从此她将写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虽然她有着一个天大的苦衷,但谁会相信一个十六岁的小弟子会来闯这天下最恶的妖界是为了仙尊,这听起来就是个借口,更像是小孩子间闹的一个笑话。她一下子跪倒在陆天齐的面前,混身抖得不敢说话。
小清跟小吃貂看着地上的妙含烟都觉得这陆天齐也太大牌了,明明是跟他们俩说话,怎么把个小徒弟吓得应声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偿。
万西却没有跪下,更没有挪动自已的身子半分,他举起自已的佩剑眼看就要刺向冰面,似是要将冰面下的九色莲给拿出来。可剑气闪光之时,白光划空而来,剑锋所指却是指向了妙含烟身前陆天齐。那陆天齐不闪不避只淡淡的看着跪在眼前的妙含烟,她抬头之际,余光看到剑气已破空过来想也没想就挡了上去。剑气划过妙含烟的手臂,剑光与血光如莲花盛开一般喷了出来,四溅在冰面上。
“小师妹,你为什么替他挡剑!”
“师,仙尊你还好吗?”妙含烟并不在意自己已经受伤,反而是紧张的看着陆天齐。
万西护住妙含烟,扶着她起来,手上的剑却还指着陆天齐大喝道:“你是何人,为什么假扮我们的掌门?”
那人微微一笑也不答万西的话,只看看冰面上的鲜血说道:“你看九色莲从冰里开出来了。”
万西看向冰面下的九色莲真的发出了九种光来,原本只有七瓣七色的花瓣现在成了九瓣九色的花,花艳如阳,色光如月。花瓣由半开慢慢的全部打开,花朵马上大了几倍多,已如脸盆大小。花瓣质如薄纱,色如彩虹。只因花盛开后那经由花瓣和花芯发散出来的宁静但绚烂的九色照亮了整个冰面。这里本是空旷幽深的冰面现在加上这天庭仙花在冰下的点缀瞬间变得如仙湖一样寂静淡雅同时有了温度。
妙含烟和万西还在呆看着冰面下这朵盛放的九色莲,小清跟小吃貂已听见冰面发出碎裂的细声。那男子微笑着却隐去了身形不见影了。妙含烟想再问清楚那人到底是谁,可自已没有追上只得做罢。
“快退到岸边上。”
冰面上的冰缝由一条变数条,由短小变绵长,“嚓嚓”几声大响,冰面全数裂开。妙含烟和万西也听到声音脚下已站立不稳,两人腾空飞越去到了岸边。
清亮见底的水中冒出一株绿杆九色花瓣九色光晕的莲花,花瓣因花芯里射出的光芒变得透亮如玉,花瓣生长的丝络经脉清晰可见,这朵生命之花一枝独秀亭亭玉立在湖水中央如暗夜中灯塔般明亮,却又让人不可接近。
妙含烟兴奋的拉着万西说:“真的是九色的莲花。”
万西点点头正想如何将这花带走,但一时还没有动手,小吃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