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庄一听心中大为不悦,陆天齐护短护到这个地步,真让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据理力争的说道:“天齐,你为何一夜就改变了,妙含烟私下仙宇山岂能不罚。”
催诚一见两位师兄又要扛上了,他默默走上前来余光扫到在陆天齐身后睁着大眼完全不知情的妙含烟,意味深藏的看了她几眼,接着摸着鼻子就走到了肃庄与陆天齐两人中间,马上说插了一句:“大师兄,二师兄没有说不罚,这送到衡山当那杂役还是罚得挺厉害的。她入门以来虽目不识丁,但也只是做做洒扫之类的轻活。现在去到衡山,那里南夷之地多毒虫,而且祝融峰上四季寒冷异常,可怜这么小要去给人当打杂的,大师兄就不要阻拦了。”
肃庄急得直摇头,为什么催诚就没有明白他的用意呢。这时候他应该跟自已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说服陆天齐才对的。
“妙含烟是神器附体,天齐你保了她这么久,藏了她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不知道?雪枭一走十几年不回是为了谁?你想过没有,将她放在衡山派等于送了件神器给他们。”肃庄被逼急了,他哪里是因为罚得过轻,现在全是自家人,他只好说出自已的内心想法撄。
妙含烟眼巴巴看着陆天齐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小嘴翘起老高,纤纤玉指则在衣角上绞了几个圈,拉着衣角闷闷不乐。
催诚经过昨天的事后,多少有些明白陆天齐的心思,他们仙界修仙几百年个个人精一样,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只是看得开的就放下,看不清楚的就混乱了。妙含烟已然情窦初开,现在支走她也好,这一夜二师兄定是为了此事反复斟酌才下的决定,要不然太阳还在窝里他就急急的将他跟大师兄拉到持法司里宣布此事。
催诚对着肃庄劝解道:“这是暂别师门,再说,这孩子又没有拜师,无论如何幽冥花已在仙宇山了,这个总归是有那么一点点功的。就算没有劳功她跟师兄一齐打开重生之门让大家全活着回来了很不错。当然她杀那融秋林这个这个是意外,就让她去衡山闭门思过吧。”
肃庄也知道这不是罚她,但是这么好的仙姿的弟子放去别处就是不放心。虽说她小错不断,大错照犯,可也还是不能就任她自生自灭,何况还有可能成为别派的弟子,他坚决反对道:“这是放水,谁不知道那锋强喜欢这丫头。想让她当掌门。偿”
催诚一笑:“这个随缘吧。那海会观还在排队等着她当掌门呢。”
肃庄一时吃了憋,只得将妙含烟招来问问:“妙含烟你可愿意去?”
她委曲的说:“我才不要去,我有更重要的事。”
催诚一改温和,先板起了脸认真的说:“这是仙尊的决定,去不去由不得你。”
妙含烟看着天花顶板,心说昨天晚上睡了一晚上的地板还是没有让师父心软,还是要嫌她碍眼:“这是逐我出仙宇山。我不干。”
“仙尊要去天庭。三个月后才回来,你不领罚去衡山,仙尊如何对仙界有个交待。”催诚这下子立场坚定了,马上打消了妙含烟想留下了的念头。
一听说陆天齐有难处,妙含烟即刻想到只要师父手不出事,自已怎么样都行,她心中纵有万般不舍还是自行转变了态度,软了下来说道:“我去,我去跟大家道个别。”
陆天齐冷冷的说道:“不用了,东西都准备好了。你马上就走。”
妙含烟泪眼婆娑的看着陆天齐,她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头谢恩:“弟子感谢仙尊这几年的教诲。”
陆天齐背过身去,也不再看她。他心想,趁着那些兴师问罪的人还在睡梦中,你快走吧。
妙含烟见陆天齐给她备的东西心中一痛。她走过去打开了包袱,里面除了衣服,银两,还有一把犀角梳。那梳子光滑细腻,纹理如织,握在手中自然生温,天热不燥,天冷不寒,这是陆天齐贴身之物,也不知用了多少年虽不新鲜艳丽,但也温润如月,平时他自已用来梳头的当下就给了妙含烟。
妙含烟脸上微红,快速的将梳子攥在手里塞进胸口里,生怕别人夺了去一样。她鼻子一酸,紧紧的抱着那个包袱夺路狂奔起来。一路上还黑着没有大亮,这没有关系,从小在黑暗里呆惯了,这点黑算什么。以前在黑色的世界里幻想有光有色的人间百态。等到自已真的活在五光十色的世界时,幻想与现实的距离总是让她的心不断的难过,不断的受伤。她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响着,师父果真还是没有能原谅自已,他是怪了自已的。
天边一线太阳的初光露了出来,早扫的弟子陆续出来了,陆天齐目送着妙含烟飞奔的身影直至消失,他收了心神转而对催诚与肃庄说道:“此次百花宴请可能是鸿门宴,三个月后我若不回,大师兄你就接了这掌门之位吧。”
“你说什么?天齐。”肃庄心里一紧。
“天庭要为幽冥花的事追究吗?”催诚问道。
“镇寒神器出世,人界已水患不断,我所出的对策都只能保一时,从此洪灾年复一年的会出现,水祸肆虐无常了。”陆天齐将心中担心合盘托出再无隐瞒。
“此事事关妖界魔界,还有仙界与人界。我去天庭也是要给他们一个交待的。”
“师兄何时动身?”
“现在就走。”
陆天齐将手中一叠信纸攻略交到他们两人手中,就驾云去了天庭。
肃庄看着手中的东西,心中一阵悲凉,这个掌门师弟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