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什么持戒长老,这事明摆着,判那陆天齐入天牢即可。这妙含烟让我们衡山派带回去好好调教。”说话声音又急又冲,大家四下寻声找人竟看不到半个人影。最后还是说话之人慢慢在众仙人的腿之间慢慢伸出一个手来,左右推开了那些大腿,这才看到地上坐着一个年轻人。
“你是谁?”神龙见有人愿意为此事扛顶,马上说道:“你且去看看那人界漂尸千里,流离失所的百姓,可怜得很呀。撄”
“千亩良田眼看青绿一片,一夜之间全在泽国里泡着,万倾家园全因洪祸而不得居住,到了秋天他们吃什么,那时更是饿殍遍野,易子而食。”
妙含烟听到这里,身体开始发抖,所听之言在脑中构成画面。
“你们不信是吧,请看。”神龙将手中定海神珠一亮,一个碗大的浅蓝水晶球浮在了半空之中。里面的影像全是洪水泄流横扫房屋,翻涌冲进城池楼林之中。天上下雨不断,地面的水位不断的抬高,雨水无处去,全涌进了平民家里,菜园里。就连自已曾去过的长沙古城,也在泥水的冲刷,裹挟下破城折瓦,一片汪洋。
看到这里妙含烟才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什么是家破人亡,无力抗争。
仙尊曾经不断的阻止与规劝都不曾让她领悟到的事情,终于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让她崩溃了,她失声痛哭道:“你们说要怎么办,我就依你们。不要再给我看这些了,我不要看。”
“再看这里,这是南越国。”天龙也抛出一方透明棱镜,八面八向。妙含烟看到自已的太后姐姐正在冒着瓢泼大雨设坛祷告,而南越国的城池已半数泡在了水里。
这就是师父所说的,极寒能不死的梅花,就是过不暖春这一季。因为人是有心,她是有感情的,不可能看到这么多人因自已而死而无动于衷,她做不以,她的师父更做不到。
“出了这等事情,需重罚,万死不抵。”人群中有本座在地上的锋藏剑浮在了空中,他大声说道偿。
“你们且去天井之处看看,比你们这小小定海球看得真切。”说话之人却是锋藏剑,他本席地而坐,现在一马当先从人群中冲到了侧殿那边。
众仙跟着他一齐涌向侧殿天井之处,果然,里面的景像更是惊天动地不忍直视。
“太惨了。”
“这哪里还能看出是地面。全是水汪一片。”
“天.怒人怨呀。”
锋藏剑冲着陆天齐面前说道,“陆天齐,你身为人师,养而不教。这件事你难辞其咎。”
妙含烟不明白锋藏剑为什么可以站起来,而且进了天庭。她更不明白锋藏剑为什么要指责陆天齐,这是为了救自已,而要让仙尊扛下所有罪责吗?
陆天齐冷冷的看着他,双眼里闪过一丝怒火,但又很快消失恢复了平静,他说道:“自然有我承担。”
神龙与天龙是那赤目龙的父亲与哥哥跟陆天齐很有交情,见他眼都不眨的就一力扛下了所有事情,心中一阵不忍与难过。
持戒长老问道:“仙尊,此刑太重,你保重风口浪尖上的小兵。”
妙含烟听到这句飞身上前挡在陆天齐身前,转头看着他说道:“我不要。”
“事到如今,由不得你我。”陆天齐看着妙含烟的双眼,眉头微微一抖,浅褐色的双眼幽深沉静,似在用一股强力控制着自已的情绪。
“我不,师父。”妙含烟心里起伏不定站立不稳,如同有人在心上一刀下去,不抽刀子还在里面使在绞一样的痛。
妙含烟不顾众仙在场,扑通跪倒在神龙与天龙面前用力的磕头,头撞得地面咚咚响,等到直起身子时,前额处已是血肉模糊没有一片好的地方。
神龙与天龙低头看着妙含烟如此奋力的求着,他们两同时看向了持戒长老说道:“国有国法,天有天规。仙人犯事由持戒长老判吧。”
妙含烟血流满面,和着泪水流进脖子里,流在身上,滴在地上,她哽咽难言的仰望着陆天齐眼里全是懊悔与自责。
“请带含烟下去。”陆天齐对寿阳真人说道。
即刻天兵上来要架着她下去。
“什么刑罚,我也份。别扔下我。”
“别呈能,这不是吃点心。”小吃貂在妙含烟耳边细声说道,提醒她。
陆天齐不再多说,转身随持戒长老准备离开。妙含烟余光看到天井之中一个艳蓝色布衣的,浅蓝色眼睛的年轻男子正在水中扑腾,而他正在奋力游向一个年轻女子。妙含烟马上认出这就是曾经离开极地皇宫的蓝精王子,那女子说不定就是他口中的仙女姐姐。看到此处妙含烟内心已然全没了求生的希望,曾经的朋友就要因洪水死在眼前。
她看到陆天齐就要被带走,自已已经没有丝毫办法挽留。终于,内心负荷不了这蓄积太久,藏得太深的情感,如刀绞般心痛由心脏到身体,到四肢,最后连指尖指甲缝都要撕扯裂开般的痛起来。
她发出了一声尖锐刺耳的悲鸣之声。“我不要你们死。”
随着她振聋发聩的呐喊之声,妙含烟粉红色身影窜到玉栏边上,翻身过栏,纵身一跃跳下了天井。
只见空中划过一道粉红色渐变成红色的光影,她身体上的衣服因她内心的急速血冲暴出红霞一般的光芒,一件粉色的长衫成了血红一片碎裂成朵朵红梅冲上了天井。满天飞的红色碎衣片飘荡在天庭天井上空。
“神魂出壳。”布千叟大叫,“不好。”
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