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含烟手上一紧,她突然感觉到如果顾倾城这一去,必会受天刑咒,那跟死有什么分别。她急切的向陆天齐看去:“师父一定要这样吗?”
陆天齐开口道:“天意难为。”
天兵们一涌而上,各自开始念起禁锢咒,顾倾城的全身开始泄功,真气由身上的血窟窿处涌出,一团团黑色的烟慢慢浮出。上万的魔徒看到这一幕全都跪倒在地上,有些大哭不止。
“魔君不死!”
“魔君千秋!”
绿洲上一片鬼嚎之声,悲鸣四下响应,纵是远隔万里也能听到,他们虽是万恶之徒但对顾倾城却是衷心一片。
“让他自已选择是死还是去受罚,不可吗?”妙含烟哭道。
顾倾城咬牙挺立起身体,紧盯着陆天齐道:“你我还会再见的!”
“再见,亦是生死一决。”陆天齐道。
持法长老手轻轻一摆,天空中出现了天帝的敕令,黄色的字体闪着金光“今魔界之魔君顾倾城,屡犯西域,毁八城十六州水道,致百万之众无水可用,更掳掠沙陀国十几万信众,囚禁天帝赐沙陀国的圣女兰君,进犯天颜。现挫骨扬灰,诛其真身,灭其元神,永世不得超生。”
妙含烟起身挡在了持法长老身前:“他虽罪孽太深,能不能让他轮回?”
持法长老道:“地宫水源被顾倾城用极地寒冰全数封死了,现在这西域无水可用,他不死如何平了这天下的民怨。”
妙含烟冷笑一声:“蓝儿,这极地之术只有妖皇才懂,没想到你居然用到了这里,我以为你对他情深意重,却原来是助纣为虐,让他再无退路。”
顾倾城此时法术尽失,跟一个普通人无异,他缓缓转头看着一直帮助自已重建魔域城的蓝儿:“你提议控制水源,在最短的时间内断了仙界各派的生息,为还要封死地宫?你不知道,这样连我们自已也会无水可用吗?”
“顾倾城从你复活朝露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明白,我能助你,也能毁你,我苦心安排这些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我的重要。”蓝儿款款走到顾倾城面前,“我现在再不用怕你了,再也不用仰望你,你跟我一样是一个普通人。”
顾倾城苦笑一声:“仙界的女人,果然不比凡间的女子清纯真诚,我自问没有亏待你。”
“你怎么没有亏待我?”蓝儿扑到顾倾城的身前,双手死死着攀着他的衣襟,脸贴脸的大声吼道,“我从遇到你的第一天开始就爱上了你,我等了你十八年,爱了你十八年,可你人回来了,心却在别人身上。还说你不亏欠我。”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顾倾城道。
蓝儿双眼杀意顿起,心想她怎么就一直不能得到他的心:“好,你的心不给我,我就让它再痛上一痛,算是给你的最后一份纪念。”
“持法长老,你来一趟太辛苦。顾倾城被你收了,现在他的女儿就在你的面前,你何不一齐押回天牢。”
“顾倾城有女儿?”持法长老将伏魔杖压在顾倾城的肩头问道,“那魔女何在?”
布千叟眼珠儿一转,知道这下仙宇山有大祸了:“肃蓝儿罪仙与魔界勾结,此人之话不足信。”
莫语之沉声道:“你们抓了顾倾城这事不就了结了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兰君和祝春生狠的点着头,这个事情再这样任凭蓝儿吧啦吧咯说下去可能绕回仙宇山仙尊身上,那真是做事的不讨好,动嘴的抢了风头:“是,是,是。她神志不清,失恋了所以才迁怒别人。”
持法长老一时不知可以相信谁,只得加重伏魔杖的法力,让顾倾城自己开口。
顾倾城身体向下一沉,伟岸的身子顶不住伏魔杖的法力,只得曲膝跪在地上,但任对方如何施压,他硬是咬牙一声不吭,一只手紧紧护在心口上。
“顾倾城不说,你问仙尊呀,他最清楚的。”蓝儿笑笑的说道,好像这是世界上最让她开心的事情一样。
妙含烟心中一紧,想上前去被兰君、祝春生挡了下来,他们俩很清楚,这蓝儿是想借天庭之手对付仙尊。
持法长老手压伏魔杖,口中问陆天齐:“仙尊,那魔女何在?”
妙含烟紧张的看着陆天齐,他身上的穴道已封,血不流了,脸如一张透光的薄纱,挂着淡然与平静:“持法长老,顾倾城伏法事大。”
妙含烟听到陆天齐在敷衍持法长老,知他不忍自已受苦,可身为仙尊的他正在包庇自已,左右为难中。
“你的女儿爱上了你的仇人,你为何要袒护他们俩,你就要死了,为何还要让他们好过。说出来吧,让天庭彻彻底底的了解清楚仙界的领袖是个什么样的人。要不然,猜来猜去的多不好。”蓝儿讥笑着,带着看戏的一份得意,“难道你也羞于面对自已的女儿?你也认为魔君的女儿的名声,不及她现在的名号来得响亮,更人让敬仰。”
顾倾城气血番涌,人已经被压得快趴到地上了,蓝儿伸手扒开他一直捂在心口的手,口中叫道:“魔灵转世万代,代代有这印迹,持法长老只需问问这里谁还有这印迹,就会知道另一个魔灵附在谁的身上。”
这件事本已不是什么秘密,但顾倾城不认,魔界的人无人敢出声。陆天齐不说,仙界的人自然也闭口不提。
蓝儿见无人肯站出来指认这一切,她手中挥出骁战槌,将顾倾城捂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