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齐痛了一下,也不知怎么安慰她了,什么语言也抚不平她的创伤,自责与懊悔,要是自已早一点强渡了她的魔性,也不会生出如此多的事。可他们是师徒,永远不能改变的关系,束缚着他的手脚。
妙含烟将脸埋进行仙袍里,不肯再出来,嘤嘤的啜泣声再次冲击着他的心。
红色的火焰窟内热浪袭人,唯有陆天齐身上散出的寒气将窟内的燥火镇在了石壁内,偶尔窜出的火苗扭动着身姿在两人身边一闪而过,也让他一力给压制了下去。
半晌,陆天齐独自走出火焰窟,在外面静静的等着。
妙含烟坐起来,看着头发的颜色由金红色又转变成了黑色,心口的火焰印也淡了些,虽然自已的法力不及遮盖住,可也算是魔性减轻了不少。
“师父,你的衣服。”妙含烟怯生生的将陆天齐的仙袍递给他,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陆天齐穿上衣服,快步向地宫外走去。
“师父,你的寒毒怎么办?”妙含烟扯住他的袖袍,焦急的问。
陆天齐伸手去推妙含烟的手,刚一触她的肌肤,指尖的寒冰般气息让她也感到冷。
妙含烟紧握着陆天齐的手不放,柔软的手太小,两只手合握也包不住他的一只手,只能握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陆天齐手一翻转,将她的小手包进了他的掌中,温柔的将她拉进怀中,贴在她的耳边细语道:“放心。”
妙含烟听话的不再多言,低首看着自已一身红衣新装,心中感叹了一句,只有在火焰洞中,他才是只一心救她入正途的师父,出了那火红的洞天福地后,他是天下的仙尊,是要去扛六界的责任的担当领袖。
随着陆天齐一齐出到正殿内,主座上的莫语之一口接一口的喝酒,宾客也没有什么异常。
天帝与花蕊夫人细声说了句:“段温裘那小子去哪了?”
花蕊夫人脸上的花瓣遮住了半边脸,她纤弱如细柳的手轻轻抚在侧脸上低语道:“怕是为了争妙含烟跟莫语之打了一架。”
“打架?”天帝眼睛斜扫了一下正在大口喝酒的莫语之,正好看到从侧殿出来的陆天齐后跟在后面的妙含烟,“怎么打了一架,妙含烟是跟着陆天齐的?”
花蕊夫人脸一下子绿了,周身的百花衣上花朵全都花瓣轻颤,怒香喷涌而出,大殿内原是酒香四溢,这一样变成了花香正浓。
她瞪着妙目看着红衣新娘,见她低眉顺眼的坐在了莫语之的身边,一双灵动的大眼闪着可爱而又羞羞答答的光芒,不再是先前见到的淡漠忧伤的样子。
“北庭王恭喜了!”花蕊夫人举杯道贺,说话间眼睛盯着陆天齐,像是在给他道喜一样。
莫语之灰蒙蒙的眼睛闪了一下,端杯就猛灌了一口,一干而尽。
花蕊夫人起身离座,花衣随着她的动作,百花尽放如仙葩一样,光晕罩在了她的身上,众仙人中有一半的人都忘记要喝酒了,反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里全是倾暮之情。
此时,一身冰丝锦衣的段温裘从天而降,地上马上升起了一股寒意,他目如火炬,像是杀人一样的盯着正在低语中的莫语之与妙含烟,最后看向一左首首席上的陆天齐。
他冷笑一声,心说,‘妙含烟,别怪我太狠,是你选了他’。
“天帝,今日你们除了贺喜没有别的事吗?”
天帝:“本来的确有事。”
段温裘:“怎么现在物换人移,情况不同了,你们要办的事情就不办了吗?”
天帝:“段温裘,你也知道已经物换人移了,情况不同,自然这件事就不用办了。”
段温裘:“今日,北庭王莫语之娶魔界魔心公主,你们别说不知道。”
天帝不语,花蕊夫人只抚着花衣,略还笑意的看着妙含烟与陆天齐。
众仙都有些诧异,互相打听着。
“妙含烟是魔界的?”
“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我第一次听说。”
“段温裘疯言疯语的,谁信。”
段温裘听到众仙议论,大声道:“仙尊,你的法力强到可以一手遮天,魔心公主居然换个身份成了北庭王妃,天帝别说你不知道这件事。”
天帝无奈的看着众仙问道:“段温裘说王妃是魔心公主,魔心公主有一枚火焰印迹,但仙规森严,总不能让王妃蒙羞。”
莫语之一拍桌子,怒道:“放肆,我的王妃身上有什么自已只有我知道。”
段温裘说话间看向陆天齐:“是不是你的王妃看看就知。”
“臭小子,你喜欢脱衣服,不知礼义廉耻,简直就是个败类,总有一天要收拾了你。”
妙含烟气手身子发抖,没想到段温裘转眼间就能说出如此下作之话。
双头龙在席间游来荡去,一直很惬意,北庭之困已解,现在段温裘已不再是什么威胁。
可是他语出侮辱了未来的王妃,一下子惹得他大发脾气,他旋风一样的伸出一白一黄的双头,张开血盘大口,呼出一口灵气。
只听得一声线崩衣裂之声,那件精美绝伦冰丝锦衣就如冰片化水一般,飘零落了一地。
再看段温裘只身着一件单衣长衫,身形健美挺拨,让人看了移不开眼睛。
可在婚宴之上,宽衣解带,薄衣示人极为不妥,妙含烟羞得转过头去,一边偷笑,一边从桌上拿起一块牛肉干扔进嘴里,用力的咀嚼着,好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