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温裘与双头龙僵持不下,一个双头游动,不断喷出鼻息,就要再度出手。一个却是耍赖不走,定要分出个高下。
催诚猜出刚才陆天齐离开席间必是为了万源之力,现在段温裘气息不稳,大殿内已经开始回温,掌门一定是赢了。
段温裘气急乱七八糟的胡说,有一点很明显,他是要让掌门师兄为难,下不了台撄。
“要知道魔心公主这件事的真假,有何难,我们仙宇山送的十八箱贺礼中,一件稀世珍宝,只要用此物就能辨出说话的是真是假。”
催诚手一挥将一个红箱子打开,里面木雕镂花的锦盒里装着一只‘九龙公道杯’。
“妙含烟,借杯子一用可否?”
妙含烟亲手将杯子从盒中取出,她都不敢相信,自已曾提过一句,九龙公道杯是不是真的能还人公道,有机会要试试,师父就真的将此珍宝送给了自已。
她端详着这杯子,远看是一只青铜焰镂花雕杯,杯形犹如一条游水戏虾昂首向上的青龙。
妙含烟看这一条龙形的青铜杯雕功精细活灵活现,手指轻轻触到龙头,杯子自动拧动机关,杯身开始分离,拆成龙首一只,龙尾一只,龙身七只,一共九只杯子偿。
只只形状不同,只只又幽光深沉,让人看着心就定下来。
“好神奇!”
“没见过!”
段温裘不爱酒,对酒具更是知之甚少:“仙尊,我只知道你是爱茶之人,没有想你也有这贪杯之好。”
陆天齐手指轻弹,龙首杯升到了半空中,一会儿龙首倾斜着,从口中流出美酒注入到了余下的八个杯子中。
龙首杯中藏酒含香,这让在场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中见龙首杯自行斟酒,快慢适度,滴酒不漏,每一杯都酒量一样,每一杯都清冽飘香。
“仙宇山还有这样的珍品,仙尊,你太不够朋友了。”布千叟第一个从桌子边站起来,飞身围在了妙含烟身边,“新娘子,我可是要讨这第一杯的。”
陆天齐淡淡的看向段温裘:“此杯中物可断是非,还你要的真相。”
段温裘:“陆天齐,你的确为了她煞费苦心,可惜她。”
段温裘本想狠狠的借机数落陆天齐一番,但见妙含烟眼光波动如水,楚楚动人,心里一荡,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下丟。
他恼火的瞪着九龙公道杯,想着他永远没有陆天齐想得周全,就在这十八箱贺礼中,都有保护妙含烟的东西。
自已的妖盅让妙含烟与陆天齐联手破了,现在除了鱼死网破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天帝,这酒九人喝,只需五人指认妙含烟是魔心公主,仙尊就要除仙籍,废仙身,打入仙狱。”
妙含烟手一抖,恨不得杀了眼前之人:“段温裘,你要恨就恨我,不要伤他。”
段温裘一把掐住妙含烟的手,将她拉进到自已的身边,低首俯耳细语道:“你越是爱他,我越是恨他。我要让他的血染在你这一身绝品嫁衣上,我要让你与莫语之每晚共享欢娱时,也时时记得,你的快乐,是建立在陆天齐的痛苦之上的。我是男人,我最明白男人的心,他现在有多护着你,晚上只要一想你躺在别的男人怀中,就会有多痛苦。”
“他是仙尊,谁也奈何不了他。”妙含烟极低的回顶他一句。
段温裘手上感觉到妙含烟已经魔性减少,他心里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阴森森的笑,妒恨的火一下子吞噬了他的最后一丝冷静:“你不会在莫语之的怀中想的还是他吧。”
声音低到只有妙含烟才能听出一两字,可是意思已让她羞耻无比,只能奋力的将手挥向了段温裘的脸上,他是真的疯了,她也快被他逼疯了。
莫语之抢身上前,极快的甩了段温裘的一个耳光,将妙含烟抢在了怀中,贴紧她的耳边道:“媳妇,打他别脏污了你的手。”
段温裘手捂着脸,万源之力已经不受自已控制,现在只有一凭着一股阴狠妖力勉强支撑着,但硬拼已经不行。
众仙看戏一样,除了布千叟,再无人肯出来品杯中之酒。
蓝精王子悄悄问仙女姐姐:“姐姐,九龙公道杯真的能辨六界事,明真伪吗?”
仙女姐姐拉着蓝精王子挤进仙客之中,尽力向前面挤去:“这杯子我只听说过,没想到仙宇山掌门会有,说是只要喝过此杯盛过的酒,可得一心人。”
蓝精王子跟着仙女姐姐终于挤近了一些,看清楚了酒杯的样子:“我是问你,这杯子是不是真的断是非。怎么会跟情念有关系。”
“六界中人,都有七情六欲,绝情断欲上古至今无人能真正做到,从来都是在惨绝虐心的情爱中看破红尘,才得以大乘。所以这情念最是不能假的,所以公道杯,要还的就是情念的公道。所有事情皆有两面,互换位置时所看事情就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或是判断,仙尊向来不用此杯,若用的话,除非仙心坚定,情念纯粹,否则伤心而衰。”
蓝精王子笑道:“那我一定可以喝得这杯酒,我所说话皆是真心,我对姐姐一条心,会得长生。”
两人细细说着,引来几个仙客的好奇。
“那如何能让别人知道妙含烟是真是假?”
“滴血融酒。”
妙含烟伸手就要割开手指滴入鲜血,段温裘冷笑一声:“小烟,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要后悔什么?”妙含烟心知不论结果如何,总之力保师父无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