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诚闭上双眼,颓然的后退了几步,他的兰儿居然被自已伤得如此之深,竟是自已不曾为她着想,只一味的要求她。
“催诚,你怕了。”兰君伤心的转过身去,他竟怕了自已,他真的将一切都置于自已之前。
“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天帝伸出一指,空灵之气直chā_tā的眉间,一点嫣红迅速的渗出,顺着眉心处流向鼻梁,划落到唇齿间。
兰君不闪不避,真气快速的流泄了出去。
“***指!住手。”催诚大喝一声,抽身挥手挡开天帝的手指,将兰君护在自已的身后,“她一弱小女子,天帝罚得太重了。”
“今日就拿她开刀,让仙界那些还在暗恋尊长,倾慕师父的人看到***就没有好下场。”天帝将怨气一下子全撒向了兰君。
大殿内真气涌动,地上的花瓣不胜风吹,全都飘然旋转,漫天飞舞着吹向了妙含烟、陆天齐的身上。
妙含烟急火攻心,又不敢乱运真气,怕自已一旦魔性暴发,让师父苦心布下的局功亏一篑。
疯乱的气流在殿内翻涌掀动,众仙站立不稳推挤着摔倒在地上。
兰君脸上正中间一道血迹流淌,凄美悲伤,她愤怒的扯开肩头上的衣服,露出圣女印迹道:“我曾以此为荣,也为此印自苦,今日总算解脱了。”
说罢,她手起刀落间,一片白光下一抹红艳之色喷溅四处,一块血肤削云断月一样的落在了花瓣中。
她咬着嘴唇,血已涌出,浸透了她的衣裙,半身红色披于身前,众仙看去血肉模糊间她肩头的圣女印已然生生被她自已刮除了。
“兰儿!”催诚伸手点她几大要穴,生怕她现用手中短刀削肉明誓,心里则自责不已,总以为兰儿是个冷静明理的女子,既能操持宏大的地宫工程,自然也以控制好情感欲念,怎么会想到有一天,她也会为了得不到他而发疯失了心性,竟做如此残忍自伤之事。
“兰君,你敢自削圣印,天必遣之。”天帝手中结咒,凌空拍向了兰君。一片金光符咒如天网遮云,呼呼的扑向了兰君。
“天帝手下留情。”
“她还年轻。”
求饶声四起,谁都以为天帝是因为几番冲撞下不台,所以要杀一个兰君,让众人闭嘴。唯有陆天齐明白,这是做给他看的,要让他做选择。
他之前为救妙含烟出魔道,已损了不少功力,再接天帝这一掌,只怕无力再保她。
就算妙含烟能赢得五人认定为仙性,天帝不敢在北庭动手杀她,可她将永远留下,再也不能跟自已走了。天帝就是要让妙含烟魔性暴发,让他的心血白流,他毁了天帝扶植段温裘的阴谋,天帝也要毁了他心中最爱。
陆天齐一念间,做了决定,前面催诚已出手,却根本不是天帝的对手,只勉力将兰君护在身下,两人齐受重创,再无抵抗力。
突然,殿内电闪雷鸣一般,厚重的乌云涌动在催诚与兰君头顶瞬间就要将他们两吞噬,只一片薄如蝉翼的光壁闪着金色的光芒接住了沉重如铅的符印,止住了窒息的压迫。
两股力量不相上下,再下一分催诚与兰君就要粉身碎骨。
坐在地上布千怒目相视,瞪着天帝喝道:“世人皆有情爱,为何不能爱,不能相守,这是哪一条混帐天条戒律,根除人性是最美的念想,就是你天天在干的正事吗?”
天帝又结一印要再次打出,布千叟手中水银鞭子打出,鞭尾死死缠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出手。
双头龙与莫语之心生感应,呼呼生风的飞打出来,化成日月回旋刀金白两色光直扑天帝。
天帝结印金符是天封仙诛之意,殿内的众仙从未见他出过手,只晓得他喜欢在下棋品茶,唯有陆天齐方可入他的眼。
“天帝出手了!”
“从未见他跟谁打过架。”
“只是为了除一大魔,用得着将气撒在一个圣女身上吗?”
“仙宇山尊者也被连累了。”
“你看不惯,你出面劝劝。”
“你面子大,你去。”
“寿阳真人有面子,怎么他在闭目养神的。”
“你傻呀,那是缄默。”
“屁,明哲保身。”
两个仙界小门派的掌门交头接耳嘀咕着,以为无人听到,说得起劲。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密语传音,‘不想死就闭嘴’。
瞬间大殿内安静了。
天帝治下的天庭,全是一团和气与歌舞升平,往往谈笑间就决定的了一人的生死,一仙的去留,无人能在他的面前多言几句更别说大胆顶撞。
他早已习惯底下人的奉承与吹捧,权利带给他专治与滥杀,只为某些人利益,只自天庭利益而为。
后来,六界里出了一个仙尊,他一心求平衡共生,不战不侵,渡化向善之人,抗击杀戮之辈。
这两人都在权力的最顶峰,都有着深不可测的法力与城府,今日在一盘几十年的大棋局中,只为一子争夺不休。
一个誓要弃子平局,一个绝不放手保子生死。
此时,陆天齐手臂一震,一道红纱钻出仙袍,此纱的一头一分为二,裂成两块。
“红绫束!”
“怎么神器遭损,是裂开的。”
众仙惊呼不已,只见红绫束软如轻柳,轻轻轻的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