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手心一暖,男人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暖冬吓了一跳,三魂七魄立刻归位,一身冷汗,她不自然地对上爵霖川的视线,他睁着一双墨色的双眸,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面部表情很静,静得可怕。
暖冬心虚,脊背一僵,不知道爵霖川几时醒来,也不知道刚才她的行为是否被他看穿,直到腰腹传来疼痛,她才高声叫喊,“霖川叔叔!你弄疼我了!”
明显不一样的称呼方式打破了爵霖川的缄默,他慢慢松手,整个人落寞得犹如高山上的雪,那般清冷,“抱歉。”
他其实并未睡着,今天这事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他虽然晕血,体质不行,但也不至于虚弱到如此地步,只因小丫头的怀抱温暖,又有故人的气息,他舍不得就此离开,于是干脆装傻顺势接纳长春三人的好意。
伤口疼痛需要酒精麻痹,长春等人已经习惯他这样,少卿总是见不得他这样,没想到这次还真被少卿算准了,拿丫头替换了酒精。
他的两手都搁在她的腰上,她腰肢纤细,不盈一握,瘦弱得让人心疼,平时看起来如此刚强的一个人,这会看起来如此渺小,就像邻家妹妹一样惹人疼惜。
脖颈上传来的温热让他心生怪异,她突然的用力更让他蹙眉不解,身体条件反射做出反应,他捉住了她的手,紧紧压住,却不料挤压到她的腹部。
这丫头似乎对他有偏见,画室里她故意撞他,刚才貌似在掐他,扪心自问,自相识那天起,他并未得罪过她,她的异样让他摸不着头绪。
室内静默,银针落地可闻。
肚子饿得咕咕叫,叫声打破了尴尬,暖冬适时收回双手,捂住肚子,“霖川叔叔,我饿了,你能起来吗?”
窗帘被拉上,室内亮着灯,若不是人不对,那气氛一定很温馨。
爵霖川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七点,他微勾唇角,“好,麻烦你扶我起来。”
暖冬暗喜,连忙伸手扶住他两臂,爵霖川被她扶着坐起,她伸腿往地上一站,却因为腿部长时间被压,血液循环不顺畅,两腿酸软地站不住,一瞬间又跌坐回去,恰巧跌倒在爵霖川怀里。
她懵了,她不想这样的啊!
身后的男人出于惯性伸手抱住了她,却没放开,她摸不清他心思,动也不敢动,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化解这尴尬,焦急郁闷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与他狗血地碰撞在一起!
爵霖川无奈一笑,这丫头简直与他有仇,后背有伤,前胸被她猛地一撞,震得后背都疼,疼得他一时不能放开她。他低声一叹,就着现在拥抱的姿势伸手按摩她的双腿,她骨架小,抱在怀里软软的一团,手臂轻松碰触到她的腿。
他忽然舍不得放开,就想这样一直抱下去,被莫名涌起的想法惊到,他咳嗽一声,敛起纷乱的思绪,“别急着站起来,我给你揉一揉。”
暖冬尴尬得脸红耳赤,他的脑袋搁在她的右肩上,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此种类似情侣间的姿势如果被外人看到一定会引起怀疑,那天晚上他替她拍打后背,秦芳菲都误以为他们俩有猫腻,若是魏长春等人突然闯进来,她还要不要清白了?!
哼,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不管怎么讲,一想到他对‘暖冬’如此好,她心里就不好受,总是强调自己不在乎,心里却涌起强烈的嫉妒,女人真是善变,在感情上的意志不如男人坚定,怪不得到头来受伤的是她。
“好了,好了,这下可以站起来了。”暖冬按住他的手腕,挣脱他的怀抱,重新站起来,还故作轻松地跳了跳,表示她现在没有问题。
怀里突然的空落让爵霖川有一瞬间不适应,他眨了眨眼,奇怪自己今天的反常,眼前这丫头才二十五岁,又不是顶漂亮,更不是他的故人,他偏偏不由自主心生宠意,这不科学。难不成自己真的把她当成了小辈在疼爱?
焦躁席卷而来,他蹙眉,双手一撑,也跟着起身,“走吧,我们下楼用晚饭。”
暖冬高兴地点头,想要先跑下楼通知大家,偏头一看他慢吞吞的步伐,恻隐心作祟,天人交战片刻,最终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他。
爵霖川见她主动自觉,拧起的眉渐渐舒展开来,这丫头矛盾得厉害,心肠有时候硬有时候软,每到最后多数都会变软,他越发能够摸清她的心思,吃软不吃硬的丫头。
俩人一路无话走到楼下,魏长春三人待在包厢里聊天,见到他们进来立即起身相迎,纷纷问询爵霖川身体,暖冬默默退开,跑去书柜那里看书。
还是上次那本游记,暖冬却没有心思看,总是会不由自主偷听四个男人的讲话,温少卿几人颇有眼力见,没有追问爵霖川受伤的具体过程,爵霖川也很给她面子,只字不提。他们互相寒暄了一番就按铃传菜,温少卿喊她过去,她把书放回书柜,踱步走向餐桌,落座到里侧的沙发上。
爵霖川无大碍,温少卿和孙皓又有了调侃暖冬的心思,他们见到她和魏长春手上的戒指,阴阳怪气地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弄得暖冬哭笑不得。
“五妹不公平,为什么不选我当男友偏要拉长春下水?你们好歹是名义上的兄妹,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五妹若是选你,四位长辈肯定不信,五妹若是选我,说不定效果比长春还给力。”
“嘿,少卿,你怎么说话的呀?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