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生愣住，他以前是军人，从小生活在‘科学是第一生产力’的标语下，他曾经坚持无神论，以为那些怪力乱神的传说都是古时候的文人饭后无聊杜撰出来的东西。直到晴晴的失踪，他陪同母亲走访名山大寺求神拜佛、占卜问卦，坚定的信念才渐渐改变。
暖冬咬唇，没看他，目光落在对面墙上的宣传照上，“哥，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他问她，“怎么了？”
暖冬被自己的臆想给吓到，无语地甩了甩头，引来魏长生的注意。
“嗨，你来自哪里？”
夜间的医院一直被传说为是非之地，暖冬却不怕，她自己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如果遇到同类，她说不定还能兴起与对方交流一番。
头顶上的白炽灯在深夜看起来格外惨白，廊间有风吹过，冷飕飕的，明明是九月份的夏夜，正是褪去了酷热，最佳凉爽时节，却意外地让人感觉到冷，那种渗入毛孔里的冷。
魏长生也没强求她，收拾好饭盒丢在一边，他自己囫囵吞枣解决完白粥，然后一起拿出去丢掉，回来时给她带了一杯茶。
过了会，她别过头，表示自己吃不下。
暖冬本来不想吃，闻到鸡汤馄饨的味道，肚子里的馋虫就禁不住诱惑，一个个开始叫嚣，时不时发出咕咕的声音，让她都不能随意撒谎。魏长生很贴心，怕她噎着，没敢让她动手，他亲自拿起勺子，一个接一个地送到她嘴边。
魏长生没做声，片刻，才回复，“到时再说。”
孙皓挠了挠头，无声一笑，“我姐说我这几天不用去她那实习，她说朋友有难时不帮忙就太没情没意，长生哥，我不累，倒是你们连续开车三小时赶过来，一定很累，你们和丫头早点回去休息，明早再过来，到时候我把上午的探望名额留给你们。”
魏长生在喂暖冬吃馄饨，他抽空看了一眼孙皓，“皓子，待会你早点回去休息，你姐那里忙不过来，你多去帮帮她，这里我和长春顶着，霖川会没事的。”
温少卿拍开孙皓的手，孙皓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气鼓鼓地拿起一份饭盒走到魏长生那里坐下。
“皓子，少说两句。”
孙皓哪能接受阿全的无视，他把饭盒丢给其他人，一把抓住阿全的衣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现在这样装给谁看？我们大伙都没怪你，今天这事就是意外，就算你在现场，那也于事无补，你——”
阿全立在重症病房门口对面，眼也不眨地盯着那扇门，孙皓把饭盒递过去，这小子看也不看。
孙皓的人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把众人迟来的晚饭准备好，大伙一开始没心情吃，被他和温少卿一劝，于是开始拆动一次性筷子用餐。
“好，我知道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甭管糊涂还是不糊涂，记住我说的话就行，我可不想这节骨眼上徒生事端，爵爷若是清醒，估计也不愿意让五妹知道秦芳菲在。”
魏长春忽然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他比孙皓还聪明一些的，这会儿听到温少卿的这番话，他好像什么都不懂了，“他们也没在一起啊？暖冬在我谈恋爱啊！啊，不对，我们在假装恋爱啊，大伙都知道啊，哎呀，操！我糊涂了！”
“不好说，我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你别说出去，你大哥肯定也有所察觉，要不然你生日那天，他也不会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提出撤资，这是在变相告之爵爷，他不会同意暖冬与爵爷在一起。”
温少卿轻声一叹，这事他原本不想说，可仔细回忆暖冬刚才的态度，他就心生怪异，暖冬的态度分明比爵霖琳还在乎爵爷，就像爵爷是她的至关重要的人一样。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只看出爵爷对暖冬还算照顾有加，并没有表现出男女之间感兴趣的那种态度。
魏长春愣住，显然没预料到温少卿的这番话，他瞪大双眼，“爵爷看上丫头了？”
魏长春抬脚就要离开，温少卿叫住他，“秦芳菲这事别告诉五妹，我让皓子也闭口不谈，五妹与爵爷之间关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如果让她知晓秦芳菲在隔壁，我担心她看都不看爵爷一眼就会走。”
“好，那就行，那我就等你这里的消息。”
温少卿摇头，直接用事实否定了他的猜测，“不会，秦芳菲即使再有心计，她也不敢拿她和爵爷的性命来赌博，搅拌车司机一个小时前才醒来，他已经被警方带走问话，警局那里得到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另外，我也让人混进车辆管理所，去监督搅拌车检验情况，有没有做手脚，这事瞒不住。”
“唉，不管怎么说，爵爷算是欠了秦芳菲这笔人情，夏草草去世的那一年，我至今都没法忘记他的状态，如今又……”魏长春上一刻在感慨往昔，下一刻眼睛一亮，“等等，秦芳菲为什么会出现在爵爷的车上？那搅拌车到路口却不减速，会不会是？”
“老太太心思也难猜，只让人去找最好的医生医治秦芳菲那双腿，务必让她恢复健康，能走能跳，倒没做出其余承诺。”
“小娘皮！”魏长春飙了一句脏话，复又问道，“老太太怎么说？”
温少卿苦笑，“瞒不住，爵霖琳听说爵爷和她表姐一起出事，眼巴巴地第一时间赶到医院，而且她还早把秦芳菲的事告诉了老太太。”
良久，他想出一个点子，“爵爷还不知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