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停掉,屋内温度转冷,又有大风从犄角旮旯里透进来,暖冬搁在被外的手都冰凉一片,何况爵霖川只是披着外衣坐在她床沿。
房间外一片黑暗,爵霖川举着手机推门走进来,他身上披着睡袍,直接走向她床边,落座到床沿,“阿全去检修保险丝,太晚了,别墅里没有备用电源,只能这样先将就一下,明早物业那里会派人来修。”
暖冬无声一叹,拍了拍脸,开口让爵霖川进来。
外间有脚步声响起,她内心一动,再关手机已经来不及,爵霖川关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丫头,被惊醒了?”
她爬起来靠在床头,随手拿来手机,看以前下载的望文字能够催眠她,奈何效果不甚明显。
暖冬伸手转亮床头灯,却发现灯不亮,她再试着去摸索其他开关,停电了。
半夜下起了暴雨,暖冬被阳台上呼啸而过的风声给惊醒,醒来后再也睡不着,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声声,连接阳台的落地窗被大风刮得呼呼作响,扰人清梦。
爵霖川又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暖冬不能笑,对他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
爵霖川无声一笑,他把水杯搁到床头柜上,“早点休息,别熬夜,明早我来叫你。”
几分钟后,爵霖川端着水杯进来时,暖冬已经躺倒床上翻看杂志,她抬头示意他把水杯搁到床头柜上就行。
爵霖川离开后,暖冬走进卫生间,再出来时脸上敷了一层面膜,这样一来,爵霖川就不会再吻她了,她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高兴。
“嗯。”
“那好,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我没那么挑剔,只要有水喝就行。”
“厨房里有,散步前我就烧好了,还是你想喝现烧的?”
暖冬与他一起从沙发上起来,“白开水。”
爵霖川松开搂着她腰的手,“我下楼给你倒,你想喝什么?牛奶还是白开水?”
“有点渴。”暖气充足,晚上吃的又是海鲜,沐浴后还没来得及喝一点水,这会嗓子干干的。
熟悉的男人气味萦绕在她鼻间,诱惑她的心跳,迷惑她的大脑,不能让她彻底清醒分辨事情的两面。爵霖川的存在感很强大,强大到她都无法忽视,此刻又被他抱在怀里,她能恢复到那个冷静,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暖冬才怪。
暖冬哪里睡得着,思绪一片混乱,有过去有现在也有将来。
俩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躺在沙发上静默不语,唯有房间内的暖气在运作,时不时发出一些声响。
“那你别说话了。”暖冬的心又漏跳了几拍,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男女之间的荷尔蒙在发酵,他情不自禁,她也不由自主。
腰身被他搂紧,她更加贴近了他,他握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紧扣,“抱歉,情不自禁而已,再让我抱一会儿,待会让你休息。”
以防他发现什么,她先声夺人,“霖川叔叔,你别总亲我,别总那样看着我,我……我怕我自己把持不住。”
爵霖川‘嗯’了一声,抓住她捣乱的手递到唇边亲了亲,暖冬被他总是时不时亲一亲给弄得有点手足无措,她内心慌乱,避开他深邃的黑眸,埋首在他肩窝处。
暖冬被他无厘头的话语逗笑,她故意伸手掐他的脸,又弹了弹,“不是跟你走了吗?我这是把自己不用的地方送过去,想要亲手见到那些孩子喜不喜欢,仅此而已。”
爵霖川被点破心思也不恼,他扳过她的脸,凑近她的唇,轻轻吻了一下,“确实吃醋,所以今晚的螃蟹我没沾醋。”
“霖川叔叔,你是不是在吃醋?”他从在虹湾福利院见到她,就没对她说过一句抱怨的重话,相反变本加厉地迁就她,对她好,如果这不是醋意还是什么?
爵霖川抱着她,时不时亲一亲她的额头与脸颊,“舍不得睡,睡醒后就得回到全州,你要上课,我要工作,见面的时间变少,每次约你,你还不一定有时间,难得二人世界,我想多抱抱你,多看看你。”
暖冬窝在他怀里,允许自己最后放纵一次,“你不困吗?”
暖冬转身,站到凳子上,爵霖川就会意地靠近她,她伸手抱住他,他顺势抱起她离开梳妆台,走到落地窗附近的沙发上坐下。
暖冬睁眼,赫然对上他看过来的黑眸,她微微一笑,摸了摸卷发,确实快干了。他站在她身后没动,好像不急着离开,想要与她闲谈。
“差不多干了。”
轰隆作响的吹风机在运转,爵霖川动作轻柔,从下而上给她吹发,她从镜子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然后闭上眼睛享受他的伺候,约莫过了七八分钟,他关掉电源,用手拨了拨她的卷发,在她耳边轻声耳语。
“上次你就是因为懒得不吹头发才引起肠胃炎发作,你忘了,我可不敢忘。”爵霖川抬脚走近她,在她身后站定,让她把电源线连接上。
她对他露齿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肯吹头发?”
房门被敲响,她并未锁门,她开口答应,从镜子里看到爵霖川穿着居家睡衣拿着吹风机进来。
镜子里的女孩沐浴后很漂亮,肤色白皙,一汪水眸,鼻子秀气玲珑,唇形好看诱人亲吻。怪不得孙皓说她面带桃花,这样子的她确实沾染了恋爱的气息,那些人眼睛那么利,能够几眼看出来很正常。
暖冬洗去一身油烟味与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