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抬头看向我,眼神露出了一丝杀意。嘴角微微上扬,朝我扑了过来。
我只感觉眼前一黑,随即昏了过去。等我醒来时,天已大亮。李如春正在洗脸,见状我急忙翻身下床。朝着床下看去。
床下空无一物,石灰地上并没有血迹。李如春见我有些反常,走上前来询问。
我将昨晚的梦兆对他讲述一遍,李如春听完我的描述。脸色几经变换,走出房门朝着宝塔赶了过去。
跟昨天一样,宝塔前围着许多村民。村长正带领村民忙活着,看到桅杆上的铁钩。心中浮现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村长看到我们,急忙迎了上来。说昨晚那名咒骂我的老妪投井死了,他正在带人打捞尸体。
听到村长的话,我心头一颤。看向了李如春,李如春稍许沉吟了一会。并没有言语。
水井并不是很深,只有桅杆的一半。但任凭人们如何打捞,却并不见老妪的尸体。
我心中暗自辗转,想起了梦里的半截蛇身。白蛇身形巨大,铁锅中的肉块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其余的蛇身难不成也被丢到了井里?
吃蛇肉的一家四口已经死绝,蛇身的去向没人知晓。但老妪的尸体不见,却眼睁睁的摆在我们面前。
经过一番搜寻,村长放弃了打捞。让人拿来一把大锁,将宝塔锁上了。
围观的村民有的唏嘘,有的看热闹。更有一群人哈哈大笑,显得十分讨厌。
她们同投井自尽的老妪一样,都是萨满教的信徒。她们站在不远处,哈哈大笑。说老妪是被柳仙唤走了。
她们口中的柳仙,正是那条白蛇。因为白娘子的缘故,白蛇通常会被称作白仙。这让外人很容易和白仙(刺猬)混在一起。
李如春脸色一僵,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一旁的妇人,而是朝着河堤走了过去。
因为风水被阴气破坏,河水再次回到了福禄村。李如春站在河堤之上,沉吟了一会。掏出罗盘看了起来。
见他朝着河脉望去,我心中暗自揣测了起来。难不成井下有暗河,能够直通河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老妪尸首不见。倒也能说得通。
李如春说:“老妪的尸体应该在河下游。”
他的话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我们朝着下游走去。村长紧紧跟在身后,生怕打扰到我们。
走了约莫三四里地,在一片树林中。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从尸体的轮廓来看。应该是具女尸,但我们却没有办法确认她的身份。因为女尸并没有头颅!
李如春看着尸体,用竹棍挑起尸体的袖口。一个白色的手链,正处在尸体的手腕之上。这正是萨满教信徒所佩戴之物。
李如春对着村长嘱咐了几句,示意他别把发现老妪尸体的事情说出去。
说完,李如春掏出一张符咒。丢在了老妪尸体上,在接触到尸体的一瞬间。符咒快出燃烧了起来,紧接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李如春一脚将尸体踢入河中,提起竹棍在河岸上画了一个符咒。
因为河水是流通的,加之老妪的尸体阴气极重。在进入河底之后,尸体就会被鱼虾分食。倒也不怕污染水源。
回到福禄村,村民们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庙宇。蛇头被放在一个木盒之中,接受着香火的洗礼。
我看在香炉前盯了一会,发现香烛在燃烧时。并不平等,有两只香烛燃烧的极快。而正中央的香烛,却熄灭了。
人最忌三长两短,鬼最忌两短一长。出现这种情况,大多是亡灵怨气不息。
我和李如春看了一眼,随即朝着宝塔走了过去。李如春让村长打开宝塔,思量再三。取出一根墨斗绳,绑在了竹棍一端。随即将竹棍丢进了井里。
雷淬竹本身阳气十足,加上墨斗线更是如虎添翼。李如春此举是为了镇住井里的亡魂,不让它再生祸端。
做好一切,李如春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村长看管好宝塔,随即和我回到了石马村。
回到石马村天已经黑了,我并没有回家。而是第一时间赶到了田六指家,伴随着看到田六指。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近几天心中积攒的阴霾。一扫而散。
我用手巾擦拭了一边田六指的身体,使他身体尽量干净。随即被李如春叫了出去。
李如春向我要了一颗烟,猛抽了一口。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主动抽烟,可以看得出他现在有事。
李如春吐了口烟雾,说:“那晚棺材里的怪物,真是范先生?”
听到李如春的话,我鼻子一酸。心中非常难受,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李如春叹了口气,安慰了我几声。走到田六指家里屋躺了起来。
因为心中对田六指有些亏欠,我回家跟奶奶聊了几句。拿来一沓纸钱,坐在棺材前烧了起来。
纸钱并不是烧给田六指的,而是孝敬阴差的。田六指的魂魄到现在还没回来,全凭着锁魂钉镇着。如果稍有差池,阴差将魂魄勾走。田六指就真的完了。
几千年的传承,让我对烧纸钱这事深信不疑。听爷爷说纸钱在燃烧过程中不能动,必须得等它燃烧殆尽。如果稍有损坏,纸钱就算作废了。
渐渐地,困意向我袭来。我趴在棺材前睡着了,朦胧间。一道黑影从我面前闪了过去。我急忙起身,却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巴。
李如春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将纸钱踩灭。静静地站在角落里,不知在等待这什么。
随着一阵冷风袭来,李如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