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被捞上来的时候,呛了好几口水,差点昏迷过去。(..)
如今已是秋末初冬时节,夜晚河水颇凉,他身上本就只穿着一件单衣,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身体早已冻僵,被捞上来后就趴在船板上瑟瑟发抖,全身湿透的样子看起来狼狈至极。
“公子。”兰花拿了一件披风走到他身旁,想要扶他,却不想京墨看到她的脸,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脸上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恐慌。
“公子真是对不起,小人有夜盲症,适才没看到,不小心踩了公子一脚,还请公子见谅。”嘴上虽然说着道歉,见谅之类的话,那凛冽如刀的眸光却让京墨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没事没事。”京墨连忙移开自己的眸光,有些刻意地想要避开兰花扶他的动作,他怕兰花一碰他,他就骨折了卧**不起他又没娶娘子没人照顾那他该怎么办。
兰花见状,心生不悦,把披风扔到他身上站起身,就要离开。
京墨见她生气了,也顾不上害怕,连忙一把抱住了她的脚,可怜兮兮的睁着那双桃花眼,委屈道,“你听我解释……”
“公子你在说什么呢,小人听不懂……”
暮天悠看着那俩人,心中只想拍手称快,她竟从来不知道,兰花原来也这么会演戏,平常总是看那丫头一副天真老实,撒谎都不会的样子,没想到装模作样起来,倒是很像那么回事。
“本王为何觉得,你那个侍卫有些眼熟?像极了一个故人?”萧辰昊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在她还没回神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句。
“你眼花。”连官腔都懒得打,暮天悠就差没翻个白眼给他了,现在她也是极不想见到眼前这男人的。
听出了暮天悠语气中浓浓的抵触情绪,萧辰昊觉得自己很冤枉,他明明什么都没干,就这样被京墨拖下水了。
“本王什么都没干……”萧辰昊眨着无辜地眼睛,想要澄清一下,可惜暮天悠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直接转身往船舱里走去。
不仅不想和他说话,现在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了,萧辰昊意识到今晚这事的严重性,以及对他个人形象造成的重大损失和一系列严重后果,他觉得,他很有必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免得暮天悠误会。
想到这些,他连忙跟了上去,“本王真的什么都没干,平日里逛**的都是京墨那小子,今晚说要吃花酒的也是他,本王不是他那种随便的人……”
“萧辰昊!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你害死老子了,现在竟然张张嘴就把责任全部推到老子身上,你还是不是人,今晚明明是你……啊……”京墨好不容易拉着兰花哄着她肯听自己几句话了,被萧辰昊这么一说,兰花直接甩脸走人了,他不由得火冒三丈,张口就开始骂骂咧咧的。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萧辰昊就直接补了一脚,让他一边凉快去了。
望着萧辰昊跟着暮天悠进了船舱的狗腿样,他在心里把萧辰昊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然后举头望明月,心中的忧伤在无限蔓延。
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明明今晚是萧辰昊叫他来吃花酒,为什么最后被揍的最惨的却是他!
此时此刻,听着浴月川上的丝竹笙歌,望着那繁华无尽的夜色,他只觉得自己欲哭无泪。
就在外面一片混乱之时,机舱里,一男一女的身影在烛光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王才思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了站在他面前的杭清月,“这是****,你在酒里放上这个,再多灌王爷几杯酒,保管他明天早上起来以后什么都不记得。”
在京城这种富贵如云的地方,路上随便抓一个人都可能有半个官老爷亲戚,他那些狐朋狗友更是不必多说,有的舅娘是郎中府上的小妾,有的三叔是尚书府的管家,像他这种无权无势的,每每说起来都被笑话,他已经受够了这种日子,所以他早就寻思着要找个靠山。
作为一个市井混混,王才思最该感谢苍天的就是认识了杭清月这个摇钱树,抱着这棵摇钱树,他不仅能够衣食无忧,自从杭清月傍上了萧辰昊,他更觉得自己的前途无限光明。
那可是王爷。
只要能被他相中,哪怕是在王府上做一个妾,这辈子也可衣食无忧,享尽尊贵,而他的前途自是不用说了,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和其他市井混混抢地盘了。像他们这种人,是想都不敢想这种生活的。
他似乎已经能想象到待到杭清月进了王府后,自己每日穿金戴银,前后奴仆成群,行走在京中各大街市上,人人都对他敬而远之的样子。
可是杭清月没有接,她站在原地,脸上满是悲伤地看着王才思。
这么多年来,她虽身为花满楼的头牌之一,身上却几乎没有积蓄,因为她所有的钱,都拿来养眼前这个男人了,可是这个男人,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就算她用再多的钱也填不满他的贪心。
没认识萧辰昊之前,她整日被王才思强迫身,她拼死不愿,好几次差点一头撞死在墙上。幸好有一次遇到王爷,王爷怜她可怜,便出手救下了她,可是她毕竟是花满楼的头牌,名声在外,哪个来逛窑子的不想来尝尝这头牌的滋味,王爷知她处境,便常去花满楼找她,一来二去,常去花满楼的贵人大都知道了她是王爷的人,所以也都收敛了许多,对她也不敢过于造次。
其他的姐妹都说她找到了一个好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