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斜前方,是一间厢房,门半掩着,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人正在窗前争执着什么,男的一脸淫笑,女的则是一副愤怒却又无可奈何样子。
说了没几句,那女子便转过了身,不再理他,像是一个人在生闷气。
那男人见状,便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低头便往她脖子上亲。
女子拼命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不想那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面露冷笑,一步步把她逼到了墙角,欲行不轨。
这里是青楼,只要付了银子,情不情愿自是另外一回事,本来也轮不到暮天悠来管,但是见到这情景,她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管上一管,因为那个女子,正是萧辰昊的老相好杭清月。
萧辰昊对她有恩,眼见他的老相好竟然被其他男人欺负,暮天悠觉得不管实在有些不够意思。
想到这里,她便一脚踹开房门,走了进去。那男子初时一惊,待到看清来人是个女子,便放松下来,冷声道,“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你放开她,”说着,暮天悠从怀中掏出了两锭银子,“这钱够不够你付给她的?”
那男子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笑的人,松开了杭清月,吊儿郎当地走到暮天悠面前,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伸手接过她的银子,这才开口,“你是昊王府的?”
暮天悠想了想,她并不是昊王府的,但是她现在的身份似乎也不太好说,将军府小姐?顾源的夫人?好像都不太合适,什么时候她的身份竟变得如此尴尬了求生。
那男人见她没有回答,只当她默认了,咧嘴一笑,“回去告诉你家王爷,要是想替这婊子赎身就赶紧趁早,难不成他就那么喜欢捡别人玩剩下的吗?”
他话音刚落,暮天悠就一把把他的头按到了桌子上。缩在角落的杭清月见此发出了一声尖叫。
“好心提醒你,和别人说话嘴巴最好放干净点。”说完,暮天悠松开了手,对于这种流氓,她一向不会手下留情。
那男子抬起头,两行鼻血便流了下来,他用手抹了一把,顿时满脸怒色,攥着拳头便冲了过来。
暮天悠一抬腿,踹中他的肚子,再一用力,他便飞到三米开外,躺在地上连声哀嚎。
杭清月见此,连忙奔过去扶起他,声音中几乎带着哭腔,“才思,你怎么样?没事吧?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暮天悠愣住了,感情这两人也是老相好?那为什么刚才杭清月一副极不情愿被逼无奈的样子?
杭清月扶着那男人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去,走过她身边时,特意顿了下脚步,冷声道,“这位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妙。”
忽然有种被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的感觉,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做好事被人冷眼相待,因为她以前从来不随便做好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杭清月的话里行间对她有些敌意。
心里有些不舒服地出了房门,便看到苏氏正在东张西望四处找她。
“怎么样,找到顾源了没?”
“找,找到了。”
暮天悠坐在桌边,等着顾源穿好衣服。
门外挤了一堆男男女女,知道这里即将上演一场娘子找相公找到妓院来的好戏后,便纷纷翘首以待,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顾源换好衣服后,便在暮天悠对面坐了下来。
“你,今天跟我回家去。”命令意味十足的语气。
“为何?”顾源冷眸一眯,这女人霸占了他的园子不说,现在还想来叫他回家?
“下个月十五号,你得和暮楚歌成亲。”
“凭什么?”
“凭这是我说的,明日,我便进宫去向皇上请旨赐婚,再附上一封休书与你。”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是那般冰冷无情,“从此,我们一刀两断,形同陌路。”
“暮天悠,”顾源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厉声问道,“你当真要与我一刀两断?”
暮天悠不动声色倒了两杯酒,站起身来,“我先在此预祝顾公子与暮三小姐白头偕老。”说完,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道了一声告辞不灭金丹。
看着暮天悠的背影,不知为何,顾源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涌上了一股无尽的失落感。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他甚至拥有许多他不想要的,比如,暮天悠的爱,对他来说,一直不过是累赘而已。如今,这个累赘终于要消失了,他却觉得十分不甘。
自从暮天悠大婚那夜断了他的手腕,他便知道,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暮天悠了,不再整日痴缠他,不再会吃醋,不再怕他不开心……到如今,他才发现,他有多渴望得到暮天悠的爱——那份他以前对他来说是累赘的爱。
他一把上去拉住了暮天悠,不由分说便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中,痛苦道,“我不要与你一刀两断。”
一股脂粉香气扑面而来,暮天悠皱起了眉头,顾源怀里的味道,真是让她感觉十分不适,不知道为何,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日萧辰昊拥她入怀的情景,那股淡淡的味道,让人很舒服。
“顾公子,请你放手。”
“我不要。”顾源闻言将她抱得更紧了,低沉得有些发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暮天悠,你既嫁入顾府,这辈子都是我顾源的妻,你休想逃。”
她一刻都不能忍了,多被这男人抱一秒,她就觉得心里十分恶心。她将双手抵在顾源的胸前,硬生生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