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来。(..)”暮天悠眸光凛然,下令道。
侍卫带走了兰花,她转身,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将手中的长鞭重新放好,扭头,眼角的余光瞥到窗后有一抹黑色的衣角。
“出来!”暮天悠头也不回的大声喝道,那人被吓得一个哆嗦,原本想悄悄离开的脚步收了回来,这才战战兢兢地现身,面上满是窘迫之色。
原来竟是张言知。
“我……我……我本想来和暮大人道声谢……”虽然他不是有意为之,但****毕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再加上暮天悠声音冷如刀锋,他不知也不敢过多解释。
暮天悠一见是他,神情立刻缓和了许多,拍了拍身旁的桌子,示意他坐下,张言知这人,虽然在她面前表现的有些胆小甚微,但说到底还算是个老实人,不如那些油嘴滑舌之人会说话,这等性格,入了朝廷当了官,也是有些难混。
但是好在他是一块上好的璞玉,只是需要人用心打磨罢了。
身为特工,暮天悠深知,想要培养对自己忠心不二的心腹,必须从头开始培养,那些半道所收为己用的,既然可以为了利益投靠你,自然也可以为了利益背叛你。
天地万物,命为本源。想要一个人对你死心塌地,甚至为你付出自己的生命,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但是培养自己的心腹,说易不易,说难也不难。任何人都是有弱点有感情的,若是你能在他人落魄困难的时候拉他一把,他日必能得到他人涌泉相报,当然,首先你要能确定,这个人是会记得你的恩情并会报答的善人。
她现在做的便是这件事。
张言知出身寒门,初到京城无依无靠,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对其伸出援手,似他这种饱读圣贤书之人,自然满怀感激,不说别的,单从他对她恭敬的态度和敬畏的眼神中便能看出。
暮天悠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目光落在屋外漆黑一片的天际,若有所思。
张言知见她一副在思考问题的样子,也不好开口说话,于是便默默坐在一旁陪着她。
一个女子,能当上内阁学士便已经是十分不易,他没想到,暮天悠居然还会武,心目中的仰慕之情由是更甚。
两人沉默了半晌,暮天悠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看着有些局促的张言知,突然道,“这两日你在我这府里住下来。”
张言知张了张嘴,想说些拒绝的话,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暮天悠知他心里不安,便又继续道,“你在这京中势单力薄,我怕沈天智会再找你麻烦,你在我这府中,比较安全。”
见暮天悠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张言知心里涌上一股难掩的感激之情,他鼓起勇气看着暮天悠,虽然局促却十分坚定道,“暮大人、您对言知的恩情,言知都记在心里……只是无功不受禄,言知承您照顾,也希望能为您做点什么……”
好不容易说完这番话,张言知却有些后悔了,他人微言轻,又无权无势,就算暮天悠真有什么难事,他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这一刻,他忽然无比懊悔自己为何如此渺小,无用。
暮天悠笑了,“那你就帮我夺了这会试的状元,如何?”
张言知愣住了,这自然是他内心所希望的,可是为何,暮天悠也这般向着他?
“参加会试的都是全国各地的才子,言知才疏学浅,只能说尽力,不敢向大人保证一定能够夺得状元。”
“无妨,你尽力便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夺得状元,”烛光掩映下,暮天悠双眸如星看着他,眼中满是肯定与鼓励,“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我相信自己识人的眼光,你更要相信自己的才能,不过你也无须压力过大,只要你能进入前三甲,我便保你留在这京中,仕途平步青云如何?”
张言知望着暮天悠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惊得说不出话。
他何德何能?一来京城便能得到朝廷重臣的护佑,有这么强大的靠山?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就已经忙不迭的点头哈腰答应了,可是他却沉默了。
他想了一会,还是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言知先多谢暮大人的抬,只是十年寒窗虽苦,言知也只想靠自己的本事,一步步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去做自己该做的事,身为读书人,虽然都渴望能在仕途上飞黄腾达,进入上层达官显贵的圈子,可是若是没有那个能力,就算言知靠着大人上去了,也不可能适应。”
“人,首先要对自己自信,你都还没见识过,又怎会知道自己不能适应呢?做人脚踏实地是对的,但是抓住好的机遇也很重要,这世上有多少怀才不遇,郁郁而终的才子,一个人的成功,实力虽然是最重要的条件,但也绝对离不开机会和运气,比如你我的相遇,这就是你的运气,若是有个和你同样水平的人,可是他没有你这等的运气,那么他就输给你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买官官的事哪朝哪代没有,不过是各取所需,共创双赢,只是张言知毕竟年轻,三观正的不能再正,虽饱读诗书,在这为人处世上还是差了点,但是她相信,待到这粒不起眼的石头被打磨光滑以后,必定是一块上好的艺术品,只要他能一直保持自己的这份初心,必定可以造福一方百姓。
自然,她栽培张言知有自己的私心,但是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就算再有才能,也是不可以栽培的。
张言知虽然觉得靠关系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但是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