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活得无心无肺的他竟然也会失眠,一想到兰花可能在牢里受苦,他又怎么睡得着,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这事只有萧辰昊能办。
他家一向不喜与朝廷里的人打交道,因此在这京中认识的有点地位的官员,也就只有萧辰昊了,想到这里,他便爬起来,打开房门,走到旁边,一脚踹开了萧辰昊的房门。
天边刚泛起白光,晨曦的微光从云层透出,显出一种别样的静谧,偌大的帝京,在一片沉寂中迎来了新的一天。
“萧辰昊,你快给老子起来!”京墨二话不说,直接冲到**前一把扯开被子。
没人?!
冰凉的被窝,空空荡荡,他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萧辰昊竟然不在**上,再想想刚才自己踹门似乎异常轻松,那门,是没上锁?!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点难看,难不成昨晚趁他睡着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吗?转念一想,不会的不会的,这里好歹是王府,是萧辰昊自己家,他能发生什么事。
“你在干什么?”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回过头,只见萧辰昊正踏进房门,脱下身上的斗篷放在一旁,看到京墨不禁皱起了眉头。
京墨将萧辰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他刚从外面回来,“你干什么去了?”
“这应该我问你吧,你一大早在我房里干什么呢?”
“不说这个了,”京墨不想再与他浪费时间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十分认真道,“萧辰昊,老子告诉你,你必须帮我救出兰花,你要是不帮我这个忙,老子就和你绝交,以后天天给你下毒,一天都不让你好过!”
看着京墨一本正经抓着自己耍**的样子,萧辰昊觉得很好笑,嘴角一扯,打趣道,“哟,兔子也开始急了,要咬人了。”
“老子没心情和你开玩笑,”京墨见萧辰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禁怒了,“老子的女人还在牢里受苦呢,老子担心的觉都睡不着。”
“啧啧,人家同意了吗?不会到最后就是你一厢情愿吧,”萧辰昊似乎心情极好,还和他开起了玩笑,“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重色轻友之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老子重色轻友?!你当初还抢我给未来媳妇做聘礼的雪花膏给你……”说起重色轻友,京墨不禁嚷嚷起来了,当初某人似乎比他还重色轻友吧,但是话说到一半,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又提起了暮天悠。
他沉默了几秒,眨了眨眼,突然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暮天悠会突然这样,她和兰花之间是闹别扭了吗?”
萧辰昊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京墨始终是个局外人,他不想让京墨卷入这复杂的朝堂斗争中,所以很多事也没告诉过他,世人皆以为那夜顾府的爆炸是萧越帆的党羽所为,殊不知会是暮天悠,这件事,恐怕也就只有他和暮天悠两人知道。
若是京墨知道让兰花受伤,想致其于死地的正是暮天悠,估计他会立即与暮天悠反目吧。
“总之你记住我和你说的,离她远点,更别以为她是友非敌。”
“那她是敌吗?”京墨听出了萧辰昊话里的意思,他们俩一向不怎么谈论朝廷政事,萧辰昊不说,他也不喜欢过问,只是现在,事关自己,也不能不问了。
“你知道兰花和她师傅的身份,而暮天悠现在是和皇上站在一边。”
“她为什么会突然倒戈相向?”
萧辰昊摇摇头,暮天悠为什么会突然倒戈相向,也是他想不通的事,若是说仅仅只为了报复冷天清和他的欺骗,似乎也有点太过于轻率,可是,他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或许,是因为他不够了解暮天悠,所以不曾知道,暮天悠其实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有一点很明显,他必须阻止现在的形势发展。
京墨突然变得有些沮丧起来,朝廷的大牢,更何况是刑部的大牢,进去了哪儿那么容易出来,若是暮天悠再从中作梗,那兰花几乎是毫无生路了。
“要不下点药弄死她得了。”京墨恨恨道,一想到他还在受苦的兰花,他心里就十分难受。
“不可!”萧辰昊突然厉声道。
京墨吓了一跳,看着萧辰昊严肃的表情,不解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对她……是真心的?”
真不真心,现在说来又有什么用呢?
他只是想看看,暮天悠到底想干什么,她应该知道,选择了萧中庭,就是在助纣为虐,也是在自取灭亡,所以,她还要继续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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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骄阳似火,街上人流如潮,李霖前脚刚走,不远处就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十几岁的小厮模样的孩子,搀扶着一个身着灰色长衫,年纪三十来岁的男人,那男子身体极弱,个子虽高,却瘦的只剩一副骨头架子,整个人的重心几乎都压在那孩子身上,压得他直不起腰来。
两人颤颤巍巍地走到暮府门前,那男子扶着门口的柱子站住后,便对那孩子挥挥手,那孩子朝他鞠了一躬,一溜烟混进了人群中。
守门的小厮见状正欲上前询问,见听到那男子狂妄笑道,“我是朝廷钦犯冷天清,快快让你家大人出来拿我。”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弱得就像个将死之人。
守门小厮只觉得这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正欲赶他走,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一把抓住了他,并对另一人急急道,“快,快去报告大人。”
冷天清见他一副生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