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关注这个点干什么啊!快上来!弄死它啊!
绞杀者一个狮子摆头撞开了半树猎手,在分离的时候,它的利爪从半树猎手的腰部带走了两大块血肉。虽然没有到达漏气那种深度,但也是很严重的伤势。
但半树猎手一声不吭的再次挥动刀臂,在绞杀者的盔甲上留下深邃的痕迹,这次它抬起来自己的其他节肢限制住了绞杀者,将刀臂高高扬起——对准绞杀者缩在薄薄的骨质挡板后的脖颈。
在没有强大到拥有将对方的外骨骼一举敲碎的力量的时候,外骨骼生物的肉搏战总是显得长久而残酷,甲壳防护薄弱的地方都是对战局无关紧要的部位,而要害无一例外都在坚实的,圆弧状难以受力的装甲的后方,敲碎它,是一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特别是对方也在试图敲碎你的铠甲的时候。
在肉搏中,半树猎手和绞杀者都在试图敲碎敌人的甲壳,并尽力让对方的攻击落在自己最厚实,或者是最无关紧要的地方,忍受着体力慢慢流失,防御被一点点扒光的痛苦,拼尽全力想要压倒对方,这个战斗,居然被它们演绎出三亿多年前披甲虫类互殴的感觉。
要是能把爪子变成钉头锤就好了,绞杀者这样想到。
到了这时候,那只来援者才反应过来,它大踏步的冲了上来,利爪对准半树猎手的头颅。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本该是高速的攻防战变成了贴身肉搏,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为什么刚才好像想到了什么很污的东西,但这并不妨碍这只绞杀者趁着敌人没法脱身的时候发起迅猛而果断的突击。
它要利用自己的速度加成,像狂风一样掠过半树猎手的身旁,然后用利爪掀开它的颅骨。
看到这一幕,绞杀者立即发出急促而尖利的警告声,这段穿透力极强的声波蕴含的意思简单明了:危险!立即停止!
但是已经晚了。
轻微的机械音被触发,在来援者茫然的眼中,焰色喷发的光亮遮挡住了它全部的视线。
“轰!”
正在搏斗的绞杀者与半树猎手几乎站立不稳,不得不停止了战斗,绞杀者眼睁睁的看着一团火光从来援的同族的脚下暴起,然后烟尘和爆炸的强光吞噬了那只同族的身影,气浪滚滚而来,差点把它也冲走了——那可就真的完了。
就像下雨一样,血肉的碎片均匀的铺散到一个半径八米的圆中,它和半树猎手正好被浇了个透。
“吧嗒。”
一块大一点的碎片跌落到绞杀者面前,它定睛一看,正是那只来援者的头部,大概是因为颅骨是它们身上最坚硬的部分,这带着半张脸的头部才勉强在这种爆炸中幸存了下来。
半张被爆炸的巨力撕扯下来的脸部上满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黑色孔洞,就像是被挖出来的蚁巢一样空荡荡的吓人,绞杀者知道,那些孔洞正是由土豆雷坚硬的种子射出来的,在爆炸力量的推动下,这些种子甚至可以击穿大树们厚实的外甲,精英级生物单薄的外骨骼自然不在话下。
或许在它的身体被爆炸撕碎之前,土豆雷的种子已经把它打入了地狱。
在这张脸上,还隐约透出了一丝丝的惊愕,一丝丝的不解,仿佛还不明白自己身体为什么突然飞起来了一样。
土豆雷爆炸的威力如此恐怖,半树猎手和绞杀者一时失声,居然都没有趁着这个机会进攻敌人。
……两者沉默的对视了一会儿,突然一齐动手开始收集那只绞杀者被炸碎的尸体。而且老练的绞杀者动作还要快上一分。
没有怜悯,没有同情,不管是对绞杀者还是对于其他生物来说,活着的同族才是真正的同族,死的?那就是一堆肉,不管是仇敌的肉还是同族的肉,两者都是肉,并没有哪里存在不同点。
现在它们想的是,借助这一堆天降的材料,铺开自己逃生的道路,也要预防着敌人打断。
但是这些材料……不够,光靠这么点,完全不足以达到土豆雷压力的平衡,它们想要独力逃生的唯一方法——还是只有斩杀对手!
相比焦躁的半树猎手,绞杀者显得愈发淡定,刚才那个同族虽然被炸死了,但它的到来就是一个信号:侦察兵已经抵达,那么大部队还会远吗?绞杀者只要拖,自然能拖到它的生机。
双方再次贴身搏杀起来,这一次半树猎手显得更加急躁,它频频采取以伤换伤的打发,而绞杀者却显得更加谨慎,尽力保全自己外骨骼的完整。
在普遍采用蒸汽作为动力的外骨骼生物身上,骨骼不仅仅是支撑身体的构建,还是约束自己蒸汽“血液”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旦外骨骼的缺损严重,高速运转的蒸汽很有可能撕裂血管,穿透肌肉……运气线路岔了,可是会走火入魔的哟。
即使作为应对,许多外骨骼生物的血管外层都有一节节的环状突起充当紧固圈的作用,但至于实际的效果吗……呃,心理安慰算不算?
如果为了保护肌肉血管,那就只能减慢自己的血液循环,而减慢血液循环就等于减缓新陈代谢,这对一个敏捷型的猎手来说简直是不可接受的伤势。
但半树猎手已经不管不顾,它仍由绞杀者的攻击打在它残破的铠甲上,一心只想击碎绞杀者!按照半树猎手的这种打法,就算是幸运的挺过这次危机,它的战斗力也要废掉一半以上!
而且急躁的快攻更加突出了半树猎手的破绽,就在一次挥击里,绞杀者猛地扯住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