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梦涵悲催的在梦中流泪,其他的先不管,可不可以先给她一杯水喝。
她快要渴死了。
没有多久,一阵冰凉袭上嘴唇。有坚硬的东西将她牙齿撬开了,水,就顺着流了进来。
哇靠,这水怎么是苦的。不喝,不喝。
用舌头将水,不,是将药吐了出去,她这一次将嘴巴闭的紧紧的,坚硬的勺子不敢用力撬开她的唇畔,怕伤了她,只能被迫退下。
朦胧之间,一阵微弱的叹息在耳边发出,深深的无奈。
紧接着,温热袭上了她的唇,一条灵活且柔软的东西熟悉的撬开了牙齿,然后将苦苦的药汁渡了进来。
不带这么强迫喂药的……
逆反心被激起,这一次她用舌头顶着牙关,再将唇齿抿着,三重防守她就不信了,这样还能喂进来。
果然,药汁顺着腮帮子滑落,一滴未进。
嘴唇突然被什么啃了一口,她被迫吃痛的张口,药汁猝不及防的涌进来,呛入了咽喉。
别啊,她不就是不想吃药么,用不着杀人灭口。
微弱的咳嗽着,氧气来不及吸入肺部,将她的脸憋的更加红艳。
“算了。”身边好像有人在劝,但是仍旧有药不断的涌进来。
好,她认输。
沉默的张开嘴,任由那人一次又一次的以唇舌将药汁喂给她喝。
喂,喂,她都这么配合了,不用继续再用嘴巴喂了。
喝下药之后,她整个脑袋就更加昏沉了,意思也模糊了许多,没多久之后,她仿佛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只是这睡的,并不如她所希望的安稳。
很多画面在她眼前闪过,而那些画面,都是她想要刻意遗忘的。
“妈妈,我要这把古琴。”
她一直对古琴很有天赋,但同样的对古琴很挑剔,以至于学古琴快5年了,她依旧没有自己的古琴。一次偶然的逛街,她看到橱窗里的那把古琴,便无论如何都要立刻买下。
那家店很小,不能刷卡,于是母亲就急忙的到一个银行里去取。
但是那天,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闯了进来,顺手抓住了她妈妈。她现在还记得妈妈当时的神情,很恐慌,很害怕,很担忧。
即使是在死的那一刻,她的眼睛仍旧看着自己的方向,没有闭上。
画面定格在母亲瞪圆的脸上,骤然一转,出现了一条银杏大道,两个人正在上面大闹。
“小涵儿,幸好是你,幸好是你。”
“什么幸好是我?”
当时的她很傻很天真的追着翁向荣问为什么这么说,可是他只是笑而不答。
但是若干年后她知道了,幸好他喜欢她,幸好她是有钱人,幸好两家人联姻对彼此有好处,幸好……
她很霸道,也很挑剔。建立在利益上的爱情,她不喜欢;不是唯一的爱情,她不接受。
“翁向荣,翁向荣……”
睡梦之间,她一直呢喃着这个名字,似乎想要将这个名字刻在心头。
翁向荣,我回不来了,我要忘了你,所以也请你忘了我。
因为,我们都不是“非你不可”。
画面接着变化,这一次,是她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衫躺在一条宽大的长凳上,笑的很美艳,但是双手却紧紧地扣住了凳子。
两个人轮着木棍打了下来,她咬紧牙关默默承受。
突然,她的双……腿之间流出了黑红的血液,很多很多,多到将她米白的衣群沾满,多到将她整个世界变成红。
她记得,记得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那个明明成了杀人凶手却还面无表情的男人。
“孩子,孩子……”
这次低沉着的呢喃,带着泪水。脸上湿湿的,却又好像是温暖的。
然后,她连那些悲伤的画面都看不到了,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
此刻她的床边坐着一个男人,纠结在一起的眉头让他平时冷漠的脸多了一丝人性,他缓缓的俯身,一下一下的亲吻着正在落泪的脸庞,双手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