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滴答!
水滴清脆的滴答着,声音轻轻的回响着,似有水浪声轻轻回应那水滴声,起此彼伏。宛如一曲旋律单一却令人沉醉的催眠曲。
我呼吸有些困难,好像有一块巨石压在我的胸口上,我从冰凉的水里抽出双手,无力的推搡了两下,但那石头还重重的压在我的胸口上。
咳咳!
我的喉咙突然起了一阵瘙痒,剧烈咳嗽起来,水从我的鼻腔口腔里喷吐了出来,终于将我从意识昏沉的状态中呛醒了。
这是哪?
光线幽暗的空间里,我胸口以下的部位都潜埋在水里,浑身被冻的有些发麻,而她,正压在我的身上,那种难以呼吸的感觉,正是她造成的。
我从水里抬起双手,两袖早已脱落,双手除了麻木外,皮肤并没有被水泡的发白发皱,冰冷的寒意侵入的我身体里,冻我的瑟瑟发抖起来。
“我好像没死。”
我咧嘴笑了笑,僵硬的脸颊抽搐起来,抬头无神的看着头顶上那潮湿而遍布尖锐石锥的岩壁。这种感觉可真熟悉,好像,我经l 的已经不少了,可我却没有丝毫生起应该有的庆幸,与激动,为什么我会这么平静?
她好像死了,我推了推她,她已经没有了反应,浑身凉的跟冰块一样,应该是死了。
啪!
我将她从我的身上推开了,落在了水里,溅起了一朵朵水花,涟漪朝着幽暗的另一端**而去,这好像是条地下暗河。
“真幸运,这种死里逃生的剧情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不知道 会不会见到武功秘籍从此练成绝世武功。”
我抑制着内心的酸涩,对自己开导着,自言自语的玩着黑幽默,声音在幽暗的空间里低沉的回荡着,它在打趣我,它觉得很好笑。
我从水里爬起来,转身爬到了身后看起来很宽敞,却遍布碎石的岸上,摸了摸湿滑的地面:“真幸运,这里看起来真是个世外桃源。”
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搓了搓双臂,手掌传来一阵刺痛,我才想起来自己的一双手掌好像都被烤焦了,摊开了双手,发现 有些地方的肉的脱落了,那结满了蛛网般的血丝,好像是在开始长新肉了,被我这么一搓,鲜血又溢了出来,但是很快就结痂了,覆盖了那森白的手骨。
我想,没有一个正常人看到自己的双手变成这个摸样而不浑身发寒的?但它应该没有废掉,该有的感知都有。
我瘫坐在地上,随地躺了下来,身背下的碎石有些咯人,但我却不想动,一动也不动不想动。甚至生起了一个阴暗极端的想法:就让自己死在这里好了。
啪!
我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猛的坐起身来,剧烈**起来,我不知道 那种想法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觉得有些恐惧,背脊传来了一阵阵莫名的寒意,那绝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想死?我要活下去,我还有自己的父母要赡养,还有周鹤······还有······我传宗接代的使命还没完成,我必须苟活下去。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我的那一巴掌绝对没有那么重,我心里有数,不禁伸出手,用手指触碰着自己的脸、头、后脑勺。
丝——!
那强烈的痛感,使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有一面镜子的话,我可以肯定,镜子里的我绝对是一个猪头,不知道 是谁在我昏睡的时候竟还免费给我整了个容,但我不想感谢它。
她的尸体因水浪的起伏而浮动着,我爬起来,一步一步走过去,将她拖上了岸,不想她在水里泡的浑身发肿,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我就觉得有些惨不忍睹,她不应该死后还要遭受这种罪。
她身上遍布着裂痕,就如同一个即将碎裂的瓷娃娃一样,让人看的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楚,或许,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认同了这个来自外星的女人,想起她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身上的每一寸气息都显得那般高高在上,宛如从天而降的天使一样,圣洁、冰冷、清澈。
我轻轻的触碰着她的那如蛛网般龟裂的脸颊,已不如先前精致了,可我却不觉得失去了美感,她宛如沉睡的美人,在梦境中舍不得回来了。
我将手移到了她的胸口,她仍旧赤·裸着身体,可我却生不起一丝邪念,她没有心跳,我内心那微弱的希冀,终于还是破灭了。
我轻缓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在一滞内心翻涌的酸楚,眼眶渐渐湿润了,是因为她吗?不是,我倔强的认为,除了死亡与父母,没有谁能让我的眼眶湿润,这只是我的眼睛里进了异物导致的。
我猛的睁开了眼睛,难道?
我低下头看着她,她还是那般痴迷于梦境,轻轻的沉睡着,没有异动,可我刚才感觉到的明亮的金黄的光芒是自己的错觉吗?难道是自己太疲累了,出现了幻觉。
我仔细的看着她,沉浸在她遍布瑕疵的美貌里。
她的眼皮猛地睁开,露出一双毫无人气的白眸子盯着我,在那一刻的我,心脏瞬间在胸腔里炸开了,下意识的一蹬腿,往后倒爬而去,剧烈**起来。
呼呼!呼呼!
太惊悚了,太吓人了。
我心有余悸的扭头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又闭上了,难道这又是我的幻觉,我有些不敢确定,犹豫着,却不敢动,不敢靠近。
等等!
黑暗中,我看到她的头发,眉毛正在褪,从黑渐渐褪成了晶莹的白,她身上龟裂的伤痕也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