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五个多小时,太阳已经升到了高空。我们在大楼ding端,像是烤架上的乳猪,加dian孜然就能食用了。若不是还有些许饮用水,我们可能会脱水而死,在最后一滴水进入咽喉的半个小时后,在我们满怀期待中,在那姓张的女指挥官的指示下,那缓缓来迟的雄鹰终于展露出了它的翅翼。
精神恹恹的众人像是听到了仙音,我也不外如是,早就站直了身子,拉长了自己的脖子,仰着头,望眼欲穿。
“嘿——!”
有人欢呼着,举着双臂椅。
嗒嗒嗒嗒——!
在那两辆直升机准备降落之际,那林少全示意我们退离到屋垛下,给两辆直升机空出降落的空地。
我出神的看着那通体涂着斑斓迷彩的两辆大小不一的直升机,那螺旋桨哗哗转动,卷起的狂风,发出噪鸣,让我竟感觉那般畅快。那呼啸的风打在人脸上不禁令人窒息,雷鸣般的螺旋桨音犹如擂鼓,令我浑身燥热,血液沸腾,先前的那般虚弱与迷茫一扫而空。
那辆直-8舰载运输机轻飘飘,却稳如泰山般落了地,螺旋桨的旋影渐渐变淡,最后停了下来。
我不如那些军人战士淡定,我能感觉到自己因为激动,而躁红的脸颊。
哗啦——!
那舰载运输直升机的机舱门被打开,令我哑然的是,那武装直升机依旧盘旋在上空,我隐约能感觉到这辆武装直升机似乎对我们的警惕。
那舰载运输机上,下来八个人,他们用白色的防护服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就连眼睛也被保护在那连体透明的护目镜下,他们嘴里咬着呼吸器,其中两个人手中拿着pēn_shè枪,背着白色铁罐,另外六个人手里端着突击步枪与冲锋枪,甚至机舱口还有一架重机枪对着我们,那警惕的姿态,看向我们,就像是在防备洪水猛兽一样。
那姓张的女指挥官,唰的一下,从屋背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匕首枪械卸下,然后昂首阔步走向那八人,八个人中也走出来一个领头人。
“这里是红狮第十八军三十六师一〇六旅特战分队。指挥官、少校、张莹莹向您报道。”她神色肃穆庄严的敬着礼,背脊直挺,声音清脆却铿锵有力。这时,我才知道,这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名字竟然这般幸碧玉。
“特勤七组,中校,杜峰。”
对面的那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浑厚低沉的声音穿透了防护服与螺旋桨转动的噪鸣,钻进了在场的人的耳朵里。
“报告中校:红狮第十八军三十六师一零六旅特战分队任务完毕,阵亡战士八名,无伤者。”
她汇报着,却让我一阵哑然,原来在我与他们接触之前,他们就已经阵亡了七名战士。
“辛苦了。”
她没说话,没有说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没有喊那些浮夸的口号。只是转身朝着林少全等八个背着包裹的战士dian了dian头,示意他们上前,将东西拿过去。我好像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悲恸,像是在为那死去的八名战士而哀痛,她还是一个有感情的人,她平静的表面下,或许并没有那么冷酷无情,我这样猜想。
八名战士背着包裹,昂首挺胸,背着自己的包裹,站在她身后,将包裹放在地上,整齐的敬了一个礼。
那个叫杜峰的中校看了一眼那些沉重的包裹,两名拿着pēn_shè枪、穿着防护服的战士心领神会,阔步上前,pēn_shè枪枪口对着那些包裹压下了扳机,pēn_shè枪的枪口pēn_shè出大量的白雾,白雾打湿了包裹,像是在进行消毒。
那白雾刺鼻的辛辣味不由让我捏住了鼻头,在我们的注视下,那两个穿着防护服的战士直至将pēn_shè枪里面的白雾全部喷尽,这才归队。
然后,两名端着枪穿着防护服的战士,将枪往身后一背,走向前,抬着一个个包裹往机舱里去,如此往复,八个包裹不一会儿便全部被抬进了机舱。
我静静的看着他们,心想,接下来,便该是我们了吧。
那名叫杜峰的中校看了一眼我们所有人,然后再看向她,敬了一个礼,用一种很沉重肯定的语气,说道:“你们都是英雄。”
我心里认可他的这句话,这些人的确都是英雄,为了国家的任务,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片死地,只为了那些包裹。
那杜峰中校放下了抬起的右手,然后打出一个手势,好像是要回到机舱里。
“报告长官,红狮第十八军三十六师一零六旅特战分队副指挥,上尉,林少全,有个问题,请长官解答。”
我将目光看向了他,不但是我,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包括她。
那个杜峰中校登上机舱舷梯的脚一滞,回头过了头,只是那几名穿着防护服的战士手中的枪立即警惕的对准了我们,还有那在空中盘旋着虎视眈眈的武装直升机。
“请问长官,上面是怎么处置我们的。”
林少全声音浑厚,我能看到他脖子暴起的青筋,像是憋足了气,吼出这句话。
“我们会放下绳梯,带你们到安全的地方。”
那个杜峰上校站在阶梯上,语气听不出喜怒,说完之后,一头扎进了机舱,后面的那几个持枪警戒的战士也陆续钻了进去。
我们目视着直升机螺旋桨缓缓转动,然后盘旋而起。这与我想象的有些出入,在我的想象中,我们应该是坐在直升机里面,坐在窗边然后俯视下空,而不是悬吊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