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觉得有些悲哀,‘百姓’这个词已经被有实力保护他们的人唾弃了,他们被放弃了,秩序与法律崩塌,是必然的。£∝,..然而···当权者不去努力维护秩序与法律,却是人为的。
有人曾说:邪恶唯一能盛行的条件,是善良人的沉默。
我很信奉这句话,甚至将这句话深深的记在了脑海里,刻在了骨髓里,可我还是高估了人性,我该为这句话再添上一句:邪恶能盛行的条件,是善良人的沉默,而秩序的维护者沉默,是邪恶滋生的养料,他们的沉默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压低了善良者的头,抬不起头去看那一片美好的蓝天,而低下的头,看到的是阴影中、内心的阴暗中疯狂滋生的恶魔。
我身后的那个人伸出了手,他要来拿我的背包,他早早就盯上了我。我扭头看了过去,明显感觉到他手里拿着的尖锐物狠狠的刺了下来,但是我一脚踢了出去,踢在了他的小腹上,将他踢飞了出去,趴在了地上。
我看到还有十好几个人正盯着我,双眼冒着贪婪与饥渴的凶光,他们看上了我的背包,钟笑笑可能也不知道,她的好心,却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但是我没有想过要责怪她,只怪这些人的心,已经被内心的阴暗滋生的魔鬼占据了,他们是可怜却又可悲的,如果我没有这一系列的遭遇,或许我的心,也早早成了魔鬼的养料。
那个被我踢飞的人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抽搐着,但我知道,我这一脚踢不死他,他的身旁,是从他手里掉落出来的一把螺丝刀,但是被他磨的很尖,上面还有血迹,这说明,我并不是第一个被他抢劫的。
那些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幸存者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的背包,他们警惕却又露出疯狂的神色,他们一步一步的朝我逼近,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盛,我毫不怀疑为了抢夺食物,他们绝对不会让我好过,甚至可能杀死我。
我将背包往肩上一挎,漠视着他们,掏出了腰带里的手枪。
他们的动作一滞,不敢再向前来,但是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想法,他们真得像极了饥饿的狼群,可既然这么有勇气,为什么不去自己找食物呢?
我终于咬了咬牙,扣动了扳机。
“嘭!”
子弹打在了一个人的小腿的肌肉里,他抱着腿栽倒在地上惨叫起来,鲜血从裤管中溢了出来,滴答滴答,滴在地面。
他们终于做鸟兽般一哄而散,丝毫没有停留,也没有去管那个被我用枪击倒在地上的家伙。他也被抛弃了。哪怕惨叫再凄厉,也没人去搭理他。
他们是一群既可怜又可悲的人,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将保险拔下,将枪插进了腰带里,拉开了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面包,给那个被我击倒在地的幸存者丢了过去,这算是我给他的补偿吧。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使我知道,我又做错了,我终究还是没有意识到秩序与法律崩溃后的世界有多残酷。
原本散去了的那些幸存者疯狂的扑向了那块面包,那个被我用枪打倒在地上的家伙也忘记了疼痛,死死的将面包搂在了怀里。
他们哄抢起来,还有许多其他旁观的幸存者也加入了其中,包括那个抢劫我但被我一脚踹飞了的家伙,他捡起了被他磨尖的螺丝刀冲进了人群,疯狂的扎向了挡住他的人。
我耳中听到的是惨叫,眼前看到的是倾洒在地面上的鲜血,他们像是疯狗一样,互相撕咬着,我看到有人的眼睛被人用手戳的鲜血淋漓,有人的耳朵被人生生咬了下来···他们真的像极了一群疯狗,在对着一根骨头疯抢。
我呆滞的站在原地,手脚冰凉,我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纵然我在内心如何贬低人性,可我始终以为,是环境污染了人性,始终以为性本善,可我忘了,为了生存,这个世界有的是易子而食,有的是杀人抢食,有无数的丧心病狂的事情正在发生,我忘记了,畜生不能变成人,而人却能变成畜生。
炽热的阳光下,到处都是阴暗与疯狂,我不禁开始怀疑,究竟是灾难摧毁了人类世界,还是人性滋生的阴暗与疯狂将人类带向了灭亡。
这是一个无解的题,但人不能一味的绝望,因为我知道,灾难之际,总会有人站出来,抛头颅洒热血,带着绝望的人们去寻找希望,我环视四周,没有人啊?那个英雄在哪呢?在哪?中洲民族五千年的历史会就此沦亡吗?那高贵的传统,坚贞不屈的灵魂会消散吗?肯定不会的。
中洲民族五千年的历史中,每一次灾难,总有英雄会站出来的,远时代的大禹、岳飞、冉闵、戚继光、数之不尽。近时代的孙、毛。或那些血肉腐化在中洲土地上的无名英雄,都是真实的存在不是吗?
每逢灾难,总会有英雄、有人站出来的不是吗?中央政阁还存在不是吗?军队在存在不是吗?人性总向往着光明的不是吗?
没有人回应我!
没有人回应我·······
“你们是要找吃的吗?”
我怒吼着:“谁想要吃的?”
“谁想要吃的!!”
我走着,一步一步爬上了不远处碎石水泥堆积起来的废墟上,我站在上面,嘶吼着:“我这里有吃的!”
我高高举起了手里的背包:“你们谁想要!?”
有人听到了我的话,有人选择了漠视,继续四处游荡着,有人眼中闪烁着贪婪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