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驰骋,我将油门踩到了底,道路两旁荒芜的房屋街景在眼前一闪而逝,我无心留意,也无心感慨。
一个小时快过去了,街道上渐渐出现了病源体,姿态张扬,张牙舞爪向我挑衅着,狰狞可怖的面孔让我厌恶至极,想到自己可能成为这种东西,内心对它们的仇恨又加深了几分,便肆无忌惮的在它们身上碾压过去,来发泄着心中的戾气。
而偏偏就在这时,我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傻大力,还有那个疯狂的女孩!
他们没死,竟然逃脱了捕卫的魔爪,但此刻的他们看起来很狼狈,衣衫褴褛的像是乞丐一样,被五六只病源体追逐着,亡命奔跑着。
轰隆隆!
我打好方向盘,驾驶着车子,开了过去,在他们惊喜的神色中,将那些追来的病源体全部轧死了。
我打开了自己左手边的车门,他们两跑了过来,脸上透着些许菜黄色,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头。
我将大衣兜里的巧克力、压缩饼干,还有两个苹果,全部掏了出来,递给了他们。
在女孩诧异的神色中,我歉意的说道:“抱歉,我们不顺路。”
她的嘴角微微一扬,像是在嘲讽我:“因为我得罪过你?”
我摇了摇头,想了想,将张莹莹给我的那柄枪掏了出来。
“大力!”
她猛的将傻大力拉到身后,以为我是要开枪射杀他们,我也没想到,女孩的警惕心会这么强,可惜我要做的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而是将弹夹退了出来,取出一颗子弹,再将弹夹装上,递给了她:“给你防身。”
她盯着我的脸,或许是想要看穿我的心思,但我确实什么想法都没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行也善,我想起了这句古话,似乎很适合现在的我。
她接过了枪,我便将车门拉上了,从副驾驶位上拿了一把与张莹莹给我的那把64式手枪一样的64式手枪,将弹夹退出来,将那颗子弹装了进去,心里却希望自己用不上n★,.▽.o※< s="an:2p 00">s_;它。做完了这些,我踩上油门,将车子开走了,祝他们好运吧。
或许最糟心的事,不是因为恐惧死亡而绝望,而是明明有了一线希望,老天爷却偏偏要使些手段出来,连你绝望的情绪都掐灭了。
车子开动不到十分钟,车胎炸了,右边的后车胎。
想一想,我竟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样折腾自己?要是真要自己去死,不如直接来个刹车失灵,油门失灵,一头撞死不就好了?
但其实事情也并不是很严重,这辆车有后备车胎的,而且车上的工具槽里面也有扳手起子,千斤ding这些工具,它只是在拖延我的时间而已,想让我深刻的体会这死亡来临前的恐惧,蹂躏我那敏感的神经。
我打开了车门,拿起扳手等工具,花了将近四十多分钟,将车子换上了后备车胎。
然而,我刚刚换好了车胎,却感觉浑身燥热起来,瞬间一股难以言语的恐惧如同狂潮般向我袭来,将我淹没。‘病变’两个字在我的脑海中嗡嗡炸响,我实在没想到它会来的这么快,参考了一下那个叫林慧梅的小女孩病变的时间,我以为自己至少还有七八个小时,可是,这一切都出乎了我的预料,难道老天爷真的看不惯我,要使尽手段,让我去死?
我将手里的工具随手一扔,踉踉跄跄的爬上了车子的后座上,将车门一关,从前面的驾驶座上将手枪拿了过来,放在了旁边,然后将安全带绑在了身上。
我的十根手指头的指尖,还有脚趾头的趾尖剧烈的瘙痒起来,我几乎无法遏制的在皮椅座上抓挠了起来,还有我的嘴,我的身体,仿佛有着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我的身上蛰咬,我曾以为自己的毅力应该能抗住这些,就如勇子一样,可我错了,这根本无关毅力,我也终于意识到何为勇子这样铁打的军人也会那般惨叫哀嚎,我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就如狂犬病发作一样。
不该这样下去了,意识似乎要陷入模糊的我迷迷糊糊的想要去摸枪,结束自己的痛苦,却只能后悔刚才太过自信,没有将枪握在手上,自己给自己来一枪。
轰!
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了,我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想要以此来让自己清醒,却不料,那腥咸的血液仿佛dian爆了我浑身的细胞,双手在身上,脖子,脸上,抓挠起来,我惨叫着,却无法避开···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虐了自己多久,我从癫狂昏厥的状态中苏醒,却被浑身的剧痛痛的再次昏厥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我颤颤栗栗的揭开了勒在身上的安全带,看了一眼车内,到处撒的是皮椅里面的海绵,皮椅的皮套全部被撕烂了。我伸出了手,十指的指尖长出了尖锐的指甲,应该说是爪子吧,长大概一公分左右,这让我原本就绝望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自己已经病变了,只是暂时还有神智······
我下了车,对着车窗照了照,那可怖的模样却将自己都吓了一跳,脸上,脖子上,胳膊上,布满了一道道可怖的血痕,血肉翻卷着,鲜血已经凝固成痂,呲了呲牙,却发现自己嘴里多长出了两排尖锐错落的犬牙,整个人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我的嘴角抽了抽,勉强对着车窗笑了笑,既然没死,自己不还是有希望吗?
镜子?!
看着反射着我半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