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老刘带我们去了一个牧民家里,刚好碰巧没人在家,让我和默默不用客气,自己找吃喝,他出去找人。
此时我们俩已经很累了,所以靠着椅子睡了一觉,醒来时,听见外边有声响。
这时,老刘和另一个大叔进屋了。
由于出门在外,跟别人打交道是最基本的,我忙摆起笑脸说道:“大叔,怎么称呼啊?”
大叔一身羊臊味,典型的老牧民,穿着件短棉袄,看了我一眼,没有理我。
我一时面子不知往哪放,心里骂道:“卧槽!这是瞧不起我还是咋得?”
老刘重新戴了副墨镜,脸上也包扎好了,都是国外货,应该是他之前准备的。
他说道:“别理他,这家伙脑子不正常,是个哑巴。”
我皱了下眉头道:“老刘,你可别让他把我们带到沟里去了!”
“放心,他只带我们到罗布泊湖心,等我们安顿好了他等我们,要是一个星期不见我们,他就可以走了,连骆驼带帐篷,一天五千大洋。”
我有些暗惊老刘出手可真大方,这钱这么好赚?
说话的时候,大叔在房外间做好了饭,在外边咿咿呀呀的。
老刘正坐在里间研究青铜镜,默默听见咿呀叫,知道开饭了,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我觉得不管给不给钱,麻烦人家挺不好意思的,先出了里间看着大叔,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大叔看着我,又是一个白眼。
我心说:“我又没得罪你,至于吗?”
“大叔……”
大叔黑眼珠不住的翻,往门外瞅。忽然,我猛地意识到,他不会是给我使眼色吧,看我一眼就使劲的往外翻。
我小心的伸手指了指门口,做了个口型,“跑?”
大叔似乎刚要点头,忽然看见默默和老刘从里间出来,连忙去端饭了。
我心里一怔,看样子,这大叔很怕老刘。
大叔很奇怪,吃饭都不跟我们三人一起,蹲在门槛上,就着干肉伴了碗稀饭,然后就去打包,院子里有七八峰大骆驼,一样样的往上搬。
这顿饭吃得心里有些纠结,安总介绍这个老刘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又想找没人时候问问大叔,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如愿以偿。
毕竟,现在我和默默跟老刘是一起去罗布泊,如果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彼此怀疑,也不太好,只能闷在心里。
大叔把货物搬上骆驼后,捆绑好后,又咿咿呀呀一通,站在门口指指天又摸摸地,我看得真是云里雾里的。
“两位小哥,他说我们今晚就别休息了,沙漠里要来大雨,后面还有风。”
这他娘的一般人谁听得懂,又不是专业的手语,可奇怪的就是老刘却能跟他交流,真是奇迹。
原本我们能直接到湖心或者野骆驼弯,但要避着黑山口附近禁区驻扎的营防检查,所以得从边缘绕。
好在我们有骆驼,可以走直线,其实还近了许多路程,向西三百公里,就能到罗布泊湖心。
按照老刘的说法,人们现在认知的罗布泊湖心地带,在古代,其实连边缘地都称不上,因为罗布泊一直在游移,地理坐标早不管用了。
到湖心和楼兰古国残骸地带休整一下,然后就笔直的向西北走,穿越原子弹试爆区后,就是被遗忘在世界角落的‘十日古国’。
我和默默又一次的当来旅游了,坐在驼背上,吃着干粮,哼着歌,人家张骞开辟的丝绸之路,我们也得好好继承啊。坐累了,下来还打闹一阵子。
每当这时候,老刘就摆了一副死人脸,现在我们越走越深,沙暴变天随时都会发生,地面也很危险,所以他得急忙让我们赶路。
三天后,不用老刘唧唧歪歪,我们都没精力了。
这好像怎么走都一样,永远是沙漠,看不见别的东西,所有参照物都是黄沙。
第五天的傍晚,我实在懒得骑骆驼了,说实话,就算是女人,一口气骑五天都得虚脱。
我跑到驼队前,给大叔点烟,他摆摆手。
“大叔,没找老伴啊?”我主动搭讪道。
大叔没反应,撅着鼻子闻了闻,摇摇头继续走。
我干咳了两声,斜了眼驼队后的俩人,压低声音问道,“大叔,我们走的那天,你对我使眼色是什么意思?”
大叔还是不说话。
“老刘是不是……”我也不闲聊,直截了当问起来。
大叔抬起头,苍老的面庞有些发紫,皮肤很粗糙,看着看着,忽然紧皱起眉头,“啊吧啊吧!”
卧槽!别喊啊,这是我们的秘密。
“啊吧…吧!”大叔扬起手里的皮鞭,狠狠抽打领头骆驼的屁股,手里紧攥着缰绳。
我一愣,回头一看,默默和老刘也下了骆驼,学着大叔,狠命地抽打骆驼。
“陈晨,赶紧跑啊!沙暴要来了!”
我扭头一看,一股黑影铺天盖地的卷来,面积足足有十几里地,赶紧帮忙,连推带打,跟着驼队一路狂奔。
不得不服大叔这个向导,他把骆驼堆抽打起来后,把缰绳松开,任着领头骆驼窜。
骆驼本就是沙漠里长大的,趋利避害的能力肯定比人强,能根据空气湿度寻找窝藏地点。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抓着串骆驼的绳子,费劲地翻了上去。驼队大踏步的奔跑,直接翻上前面的一座沙丘。
不等看清状况,顿时乌天盖地,风里卷着沙石子,打在了我身上,开始感觉隐隐作痛,我连忙抱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