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长舒一口气,就听见身后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像撬棍砸石头的声。
我咽了口唾沫,机械般的转过头去,手电光照向身后的另一间墓室,低喊了一声:“默默?”
在这种压抑寂静的墓室里,能看见自己人,那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松了口气,走进另一间墓室,嘴里抱怨着,道:“默默,你看见我怎么不叫我一声啊?”
这间墓室中间,是一对红色的石头堆砌的,默默正站在下面拼命的扒拉,如同镶嵌在一起的红石头抱成一团,看着十分结实,默默连扒带拽,跟疯了似的。
他嘴里不知道囔囔什么,拼命地扯砸那些石头,对我视若不见。
我刚想踢他一下,脚却停在他的后背上迟迟没有落下,一细想,草!这不是默默的声音。
这个搬石头的人穿着迷彩褂子像默默,身材相仿,但声音绝对不是。
我的脚还踩着他后背,收也不是,踢又不敢。墓室里鬼气森森,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和压抑感。
这时,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也就是这一眼,把我魂都吓没了,那张脸,那个身体……
一张血淋淋的鬼脸看着我,面目狰狞可憎,红彤彤的活肉跳动着,血水和不明粘液滴滴答答的往下淌。他只是披着褂子,没有拉链,胸前肋部的骨头泛着白茬呼之欲出。
我坐在墓砖上,呆滞的跟他对视着,头皮瞬间发麻,背后一阵凉嗖嗖,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顺着他滴血的身体往下看,简直惨不忍睹。
墓室里居然有能动的生物,还是这家伙,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从盗洞里钻出去的那个,这是活尸,被扒了皮的活人,看来还不止一只,可这东西怎么活这么久。
我回头看了眼身后墓道里的工兵铲,完了,这家伙扑上来,我连个防身工具都没有,我生怕惊扰了他,小心翼翼地往后退。
刚退后两步,想扭头就跑,一转身,正撞在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怀里,我比那东西矮一点,被撞了个踉跄,吓得我情不自禁地想喊出来。
这时,一只血手堵住了我的嘴,还有粘液往我头上滴答,真怕是什么毒液。
“嘘!”
一股热气喷在我的脸上,那东西机敏地把我拽到墓室门外,我都准备以死相搏了。
仔细一看,居然是默默,看他这德行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浑身的衣服撕得一条一缕,上下都是血。
怪不得下墓后,默默狠狠晃动绳子,应该是遇到活尸了,可能经过一番缠斗,默默伤得也不轻,衣服都让人家扒了。
默默示意我别出声,把猎枪的盖子掀开,这是大叔自制的老式猎枪,用起来不比古代大炮轻松,勾兑火药、上枪沙子,再用枪杆子栓的铁棍子砸紧。
不用的时候,为了不让火药倒空出来,所以枪头盖着盖子。
“叮……”默默已经够小心的,还是发出一丝微弱的金属碰撞声音。
默默跟我对了个眼色,我点点头,两人猛地冲进墓室,与此同时,我打亮了头灯,这种强劲矿灯晃在眼睛上,至少也是短暂失明,而默默则把猎枪端了起来,笔直的对着墓室中间那堆红石头。
“嗯?怎么不见了!”
我和默默一松一紧的空当,忽然意识到不好,同时转身,一张腥臭难耐的怪脸都贴到肩膀了。
那双眼睛无比渗人地看着我,然后马上扭头盯向默默,蹭地一下子,就扑了上去,血长的手还按着默默的猎枪。
“陈晨,这家伙认准我了,快帮忙!”默默身手也有两下子,暂时也不吃亏,两个血红的东西瞬间滚做一团。
我也来不及多想,要是我一个人,万万不敢嚣张,可有默默在,我就不怕了,再是活尸,不管用什么方法,还不是生物体,上去一脚踩在按在默默肩膀上的那只血手。
奇怪,那玩意还知道疼,“嗖!”的一下抽了回去,我趁这个机会,一把抢过猎枪。
那家伙还挺害怕的,一看我拿枪了,松开默默就要往外跑。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这么近的距离再打不到你,我回家耕田去。
“轰!”一枪打出去,正射在那活尸的肩膀上,顿时血肉横飞,溅得墓室里到处都是。
猎枪的杀伤力极高,里面都是钢珠和沙土,近距离喷出去,大象都能放倒,何况是那家伙了。
不过我也吃了不少苦头,后坐力震得我胳膊跟骨折似的,一股火药的黑烟熏得我睁不开眼。
默默也从地上爬起来,抢过猎枪,又想再来一炮,弄了半天嫌费劲,拎起枪托,冲着那玩意脑袋咣咣就是两下子。
那家伙蜷缩在墓道口,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睁一看有些残忍,心里暗想,是默默让我开枪的,冤有头债有主。
不过我渐渐地发现,这家伙似乎是在看我身后那堆红石头,没过一会,抽搐了几下死了。
默默简单的包扎一下,灌了一瓶矿泉水,点根烟,靠在红石头堆上歇息。
“这家伙够折磨人的。”
我呵了一声,说:“有老刘他们吗?”
默默摇摇头,说道:“没有,光和这家伙调情了。”
我没想到默默还懂幽默,随即点了点头,说道:“墓道墙壁的古文注意到没?”
说着话,我蹲下来查看这堆红石头,细看,这种石头很奇怪,像被揉搓压合的树枝,每一枝上都有红色的叶,薄得像层雪花,深红色的叶片直径大约两厘米。
从石头整体,到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