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时候,河对岸,什么都不懂的“我”也闻讯赶回来,恰好被默默误会,于是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我”杀了默默。
他杀了默默后坐在石阶上,看着死去的默默,被砍掉脑袋的哑巴大叔,居然点了根烟,然后拿起默默的手机,似乎在查看电话号码。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手机里传来一首最俗的彩铃。
我窝藏在晦涩的青铜鼎里暗暗叫苦,凌敏错了,我们根本没逃脱轮回,而是上一个轮回,其实还没有完成。
我也终于知道,关于默默手机铃声的奥秘了,最开始是《甜蜜蜜》,居然被我刚刚换成了《最炫民族风》,随后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我”……
“甜蜜蜜,我笑得多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那么熟悉,在哪儿见过你……”
外面的人自言自语道,“在哪里见过你?”接着,我听到手机传来几声嘟嘟声,应该是这人又神奇的把铃声换回《甜蜜蜜》。
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完全傻了,湖泊对岸激战的枪声再度响起。
我知道,另一个“我”正在试图去杀老刘和凌敏,以实现从头再来,因为他已经明白了。
也就是说,其实,这次去杀凌敏老刘的人,一共有三个我悉数到齐。
一个是另一个“我”知道轮回循环秘密后,想去杀人。
一个是听到枪响后,什么都不懂的“我”会去救人,他会重复我做过的事,即把另一个杀人的“我”推下湖,取代他成为第二个“我”。
而最后一个要杀人的是真正的我,等他出去后,也快速跳出青铜鼎,我必须杀了凌敏,这女人猜错了,其实她耍小聪明活下来下湖救我,也是轮回的一部分。
这一次,我是从岸边跑过去的,因为要迂回到枪战石屋的后面,所以速度上慢了几分钟。当我到达石屋后,趴着窗户一看,凌敏和老刘已经死在墙角。
而另一个杀了人的“我”正握着枪,小心谨慎的从青铜器面具堆里绕出去。
这个“我”是在戴面具,是想避免和什么都不懂的“我”脸对脸。
恰好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我”被凌敏误会说了那句话,这女人也是在这时候看懂怎么回事的。
但凌敏绝对不知道,其实,房顶上还有一个我。
“当啷!”我趴在石屋墙角的高窗上,脸上戴的青铜面具,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也正是因为这个声音,门口躲藏试图逮住杀人凶手的“我”判断失误,扬起工兵铲劈了下来。
接着,后面又是重复,那两个人,一个戴面具一个不带,扭打在一起,最后跌进湖里。
我这次彻底无力又虚脱了,完完全全被命运捉弄了一般。
而下面,反复躲藏的青铜器堆,最开始老刘凌敏正因为研究它们才进来,另一个杀人的我躲在这里,也为不被人看到脸才戴上面具去完成轮回。
其实,这个青铜面具只有一个,就是我刚掉下去的那个。
下面之所以堆成了一个陪葬品样式的堆积物,是因为,这些都是轮回中,我刚掉下去的,所以这根本就他娘的不能确定这是第几百次轮回了……
“陈晨!”
当我确定这是个无限的轮回后,以为这一次所有人都死了,一切又重新来过。
谁知,身后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凌敏?”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到自己人肯定亲切,但她不死轮回就不会重新来过,就不能救人。
“别看了,是我,最开始的我。”凌敏点头说道。
我对凌敏说:“你要是死了就好了。”
“你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这次我是真的明白了。”凌敏嘴真硬,我想这女人****绝对一等一的好。
我玩味地搂过她的肩膀,说道:“妹子,你这次又装死的?”
凌敏摇摇头,说道:“这次我是真死了,但是没死成,刚刚清醒过来,还保存所有的记忆。”
顿了顿,凌敏看着我说道:“所以在这个轮回里,我可能和你一样是不需要死的。”
听她的假设,我像泄了气的皮球,这事值得骄傲吗?即便她还活着,我敢断定,和现在的我一样,也是延续这个轮回的工具罢了。
“给我根烟。”凌敏忽然说。
我心说这女人是不是也快逼疯了,当我掏出烟的时候,凌敏一把抓住我的手,阴险地看着我,说道:“陈晨,你的衣服哪儿买的?”
“……”
“普通运动服防水吗?你下水游来游去有很多次,为什么烟没有湿透?”凌敏机警地说。
“我……”我呆滞地看她,凌敏总能发现问题,但她的意思让我很害怕,难道我不是人?
凌敏扬起嘴角淡笑着摇头,示意我别担心,她不会杀我,何况也不一定打得过我。
“不仅是衣服,陈晨,你反应很快,但性格太急躁,从没细心考虑过发生的事情。”
不仅是衣服下水不湿,凌敏的意思是,我无形中居然承认并适应了这个现状,细想来工兵铲、柴刀、枪、背包,总是不在我身边,都遗落在几个作案地点,不管怎样轮回,凌敏和我都还活着。
但惟独有几个场景和奇特,第一个就是青铜面具堆积,起初为我提供掩盖自己内心的工具。
其次又在我躲藏的时候掉到石屋墙角,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掉了一大堆,让我产生这个轮回已经循环了很久的意识。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