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透支加上没有吃东西,我和凌敏靠着墙边倚了一阵,看这女人眼皮子发沉,就让她躺我肩膀上眯瞪一会儿,我十分钟后叫她。
凌敏不说话慢慢地合上了眼睛,我也有些撑不住了,不知不觉中也昏睡了过去,意识中提醒自己不要睡着。
朦胧中的这一觉睡得浑身难受,地板是阴凉的,身上有臭汗和伤口,身上搔痒难耐,暗想不会是肚皮的伤感染了吧!
抓挠了几把,又觉得有人再给我搔痒,脸上身上脖子后……
突然,我猛然睁开了眼睛,周围一片宁静,矿灯的光更昏暗了,我心说不好,这一觉睡大了。
我看周围没问题后,才察觉身下怎么软绵绵的,一低头,吓得我魂飞魄散!
我身底下压着一个女人,浓墨重彩的妆,红唇白脸黑眉,红袍裹身,头戴凤冠霞帔,还有均匀的呼吸。
我脑袋懵地就炸开了,因为这个女人,就是我和默默在祁连山的尸洞里发现的,当时我们出于逃命,我藏在她的铜角金棺里。
我强忍着惊恐,伸手到她的胸前,想看看是死是活,突然,猛然间一只胳膊卡住了我的喉咙。
“谁!”
这个女人睁开眼睛,目光犀利的看着我,怎么是凌敏的声音?目光也像,但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陈晨啊……”
凌敏似乎不相信,紧锁着眉头,盯了我几秒钟后,终于轻缓下来。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我愣了一下,说道:“你把话说反了吧!我还没问你呢!”
说罢,两人同时看向自己,全都傻眼了,不仅是凌敏,我也穿了一件稀奇古怪的长袍,上面纹着相互交错的龙,两个人打扮得像唱大戏一样。
我喉咙梗塞了一下,一股腥臭似乎被咽进嘴里,连忙呕出来。
凌敏拿着灯光微弱的矿灯朝四外照着,还是那个平台,两侧连着斜坡甬道,平台四周有几块废弃的乱石。
可我们怎么就平白无故打扮成了这样,见鬼了,还是真的死了?
“我睡着后,你一直盯着吗?”
凌敏似乎有些晦气地把头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摘掉,不仅有凤冠,锈旧的头簪,发霉的红袍,尤其是脸上那些脂粉,隔着这么远,我都闻到一股霉臭。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脱掉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眯了几分钟吧……”
凌敏刚要骂人,突然,甬路伸出传出一阵幽邃的“呵呵哼……”的笑声,听起来格外扎耳。
“谁!?”
我和凌敏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呵呵哼……”
声音由近及远,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又是一声。
“当啷!”
我和凌敏全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什么比这声音再难听的了,甚至不是鬼气森森能形容的。
偏偏就在这时候,一路伴随我们的矿灯,灯光闪了几下,灭了……
周围恢复了鬼一般的寂静。
沉寂的几分钟里,两人出于防卫,背靠着背警惕起来,身上难闻的霉臭,手里阴森的古代衣服,让人压抑恐惧到了极点。
听说过鬼吹灯,也听说过鬼打墙,但我真没听过“鬼穿衣”,还是给我们两个生人穿衣服。
想起我在刚才的睡梦中,有人在自己周遭搔痒,那他娘的应该是那鬼东西在给我换衣服化妆,还把我和凌敏摆弄成一个爱人的姿势,恶心和惊慌之余,只感到后怕。
又过了半天,凌敏贴在我耳边说:“你身上还有照明工具没有?”
“没啊,有的话我干嘛不用,有病啊?”
我转头看着凌敏那张花里胡哨的脸,突然愣了,对啊,我们的矿灯都灭了,怎么还能看到对方,绝对不是我们的视力适应了黑暗,再怎么适应也要有光吧!
“那里……”凌敏捅了捅我胳膊。
我顺着她的手看去,果然,在平台的墙角,一抹黄悠悠的亮光透射出来。
凌敏做了个去看看的手势,在这种精神高度崩溃的边缘,没有光的话,能让人疯掉,但凭空冒出一束光的话,能让人傻掉。
连接斜坡甬道的平台不大,普通住宅的大小,我和凌敏贴在一起防止走散,朝着那边缓慢移动过去。
就在墙壁前,出现一道筷子粗细的裂缝,光线就是从墙里面透过来的。
凌敏示意我替她警惕周围,她悄悄地蹲下来,趴着那道裂缝,朝里面看去。
这时候,我的心卡到嗓子眼了,想起我们在甬道里,一路被尾随的东西就害怕,不是人,却带着青铜面具。
说他是人,但神出鬼没,眨眼之间就能原地消失,除了鬼以外,我真想不出别的了,等等,不会是“成仙墓”看到的青铜人吧!
不过想想还是觉得不可能,这根本就两码事。
正想着,凌敏站了起来,申请怪异地看着我,做出一个口型,我看的很清楚,三个字。
“不是鬼!”
“人?”
凌敏摇头,把我手里的工兵铲接过去,朝透光的裂缝指了指。
我憋了口气,也蹲下来,往那边看去,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却也看得我瞠目结舌。
石缝墙壁里,居然还有一间更大的类似于山洞的屋子,里面完全是类似居家过日子的情景,屋子四壁还有点亮的油灯。
而石屋正中间,是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棺木腐朽,棺材板掀开。
撇除里面的东西来看,那间石屋应该像一间墓室,但绝对不是,因为有石桌和废旧的木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