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说越觉得就是这样,因为头顶这些玉胎外形各异,但都呈椭圆水滴状,说明胎儿身上的“玉”其实是瞬间、反复凝结而成的。
凌敏被我的想法惊地有些发呆,半晌才有些结巴的说:“其实,你所说的琥珀水或者玉水,都是地质变迁几万年的结晶物。但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而且还可能真知道一种液体类似于玉或琥珀。”
“什么?”我兴奋地问,我描述的确实有漏洞,琥珀这东西都是亿万年形成的东西,俗称化石,没想到凌敏这种牛人,还真的想冲击我国的几千年文化……
“蜡!”
“这……尼玛。”我一愣,蜡油确实完全符合我所说的,凝固点比水银都要低,水银变成冰,也就是固体汞,蜡油肯定也凝结了。
只不过,我还以为凌敏说出什么惊骇的神物来,原来是蜡烛。
凌敏回味过来后,有些赞赏地看着我,说道:“你所说的这些理论上可以达到,但是有一个小小的困难。你当这里是冰箱吗?数千米的甬道,随意调节温度,一会儿四十度以下,一会儿四……”
没等她说完,我小人得志地阴笑起来,往斜坡下努努嘴。
凌敏怔了怔,惊讶道:“天才!”
“嘿嘿,一般一般,你这么夸我怪不自然的……”
凌敏惊异地往我们来的路线看去,嘴里喃喃说道:“设计这里的古人,真是天才!刚好在甬道尽头,挖了一口青铜井,不仅可以排泄水银进行施工,还有可能,在西周时期,就意识并充分利用了与龙脉巧合的冰川环境。”
地下甬道,又挖掘这么深,存有地热,怎么也不肯能达到零下的温度。
但是那口青铜井下的黑洞,恰好阴寒无比,按照凌敏的判断,那里是史前文明的史前文明,甚至追溯到几万年前形成的“冰洞”,学术上称之为极度深寒,老队长说十年前那场风是地狱里挂出来的。
而甬道里为了反复凝固水银形成玉胎,最难得就是控制温度,刚好利用了那个洞冒出的地心深处的深寒。
凌敏涌动着喉咙,说:“我的天啊!真不可思议,却又合情合理。再衍生一下,这些黄鼠狼会不会也是通过这种方式产生的人脸呢?不管是人为制作,还是自然巧合,生活在墓穴里的黄鼠狼强迫被戴上了青铜面具,却黏在脸上摘不下来,在这一代繁衍的同时,后代基因也发生了变异……”
这时,昏昏暗暗地火堆已经烧尽,只剩下那根细小的燃烧棒散发着红光,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
把枪还给凌敏,拎起工兵铲准备战斗。这些小畜生似乎看出我们气数已尽,更加嚣张起来,配上那张人脸,看上去格外诡异。
突然,距离我最近的一只,高高弹起,我抡起铲子要劈过去,谁知黄鼠狼的身后冒出一股气体来,像沙尘暴似的弥漫在周围,一股奇异的恶臭扑鼻传来,呛得我眼泪直流,下意识蹲下身子捂住鼻。
我余光看见,后面那些黄鼠狼子一击命中,都奋不顾身地想冲上来,我心说完了。
“砰砰砰……”凌敏对着跳过来的几只黄鼠狼打了过去。
凌敏的枪法也不专业,感觉几乎全部放空了,她连忙躲在我身后,还想换弹夹继续战斗,刚才的兴奋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求生的本能。
正在这时,头上一抹幽暗的白点飘过。
“咚隆隆……当!”一块玉坛子像水滴一样,从高空的链子上掉了下来。
顿时,我和凌敏都屏住了呼吸,连那些黄鼠狼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那块落地后,还在滚动的玉坛子,滚了几圈后,恰好停在我们离脚下不远处。
从我的角度看去,玉胎里的婴儿更加清晰,连五官都看见了。
这个时候,那些黄鼠狼也表现出了一种恐惧感,站在原地,鬼灵精怪地看着那东西。
“陈晨,玉胎里面的……动了!”
玉胎掉落在地的一刻,我就知道其实不是玉了,散发着沁人的幽白色光泽,似乎摔出一道裂缝来,几滴粘液从玉缝中流出,最显眼的就是这块“玉”正在膨胀,里面的一团黑影似乎在挣扎着要出来。
我只感到后背被冷汗湿透了,比拆弹员拆卸定时炸弹都紧张,连那些仗势欺人的黄鼠狼子都静静地等待它爆炸的一刻。
我拽了拽凌敏的裤脚,朝玉胎努努嘴,凌敏摇摇头,意思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我心说,也对,先搞清什么东西,即便是现在跑了,上斜坡后,我们不退不进更难受,要是这东西邪性,在这儿还能甩开膀子干一把。
想着,就听玉胎里传来一丝细微的声音,“嘚嘚嘚……”,我伸着脑袋一看,那团影影绰绰的黑影,真的动了,就像小鸡破壳那样啄食蛋壳,流出的那些粘液正是蛋清,我暗道这他娘的究竟什么东西,不会真是活的吧。
“噗楞楞!”玉胎被分成两瓣,一滩黏糊糊的液体里,趴着一个蜷缩成一团的肉球,形状大小像个小西瓜,通体粉嫩,宛如刚出生的胎儿。
看来我们猜的没错,里面真是婴儿,而且是没有成型的胚胎体,皮肤粉红,身上还有须毛。
我和凌敏傻站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生,都松了口气。我用工兵铲的柄扒拉了一下,试图将他展开,也就是这一个动作,周围那些黄鼠狼嗖嗖往后退了好远,和我们拉开一定距离。
“别动他,有呼吸运动……”凌敏拦住我的手。
我感觉她是有些投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