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向我走来,自然只能笑脸相迎,心说表哥这次又来干嘛。
而且这个古文祥名头在古董业很大,主要是门路广,香港都有好几十家分店。
换句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把他们带上家里,端茶倒水,散烟寒暄后,古文祥坐在椅子上笑看着我。
“陈兄弟,我忙,你也忙,无事不登三宝殿,手底下有个买卖,落家埋地雷,你给开开眼。”
我莫名其,心想:“我又不是搞古董的。”
哪知道表哥却对我使了个眼色,但我不明所以。
“古老板,实话说,我不搞古董,您让我看,我也辨别不了真假啊!”
“呵呵,实不相瞒,东西是真的,朝代是唐朝也敢确定,就是不知道那玩意什么来头,听说你下墓比较多,帮我看看什么来头,挣多少二一添作五怎么样?”古文祥年龄应该比我大几岁,胖的有些发福,腆着小肚子凑近了说道。
我一听有些恼了,“古老板,您还是换个明白人问问吧,我这……”
“陈兄弟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了。”古文祥拍拍我肩膀,压低了声音说:“是刘光扬介绍我来的。”
刘光扬?我一愣,“老刘?”
怪不得来头不小的古文祥会让表哥带他来找我,我还以为是表哥的幕后大老板呢!
其实上学的时候了解过,古玩从历史角度来讲,唐朝以前的东西,不用想,从材质上来说,通常不过金银玉瓷等。
从地域方面看,洛阳向外辐射,真指望云贵川挖出惊世骇俗的东西来,有难度,关键是你挖出来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历史文化不被认可。
虽然我不了解他们业内的行情,可是,听说他是老刘介绍来的,心里又着实大惊,不知是否有什么寓意。
我吸了口烟,笑着问他:“古老板,既然你这么瞧得起我,又是老刘推荐来的,那我就看看吧,蒙对了您别欢喜,看错了您可别翻脸。毕竟我就一外行,凑一热闹,钱不钱的……我就不要了。”
古胖子呲着门牙乐了,双手伸进肚皮里,我还纳闷这家伙怎么把宝贝藏这么深,结果他只是把半袖撩起来,抖抖肚腩上的赘肉。
“嘿嘿,陈兄弟,要是我们家盖房搭屋,找你帮忙,那活该你受累,关键我这也是挣钱的买卖,赚一个有你五毛,赔一个我自己担着怎么样?”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还真砸到我脑袋上了,保不准儿馅饼还是个鲍鱼馅子的。
聊着天,古胖子说到饭点了,出去边吃边聊,路上我才渐渐缓过来,哪他娘的是馅饼,分明是个陷阱。
因为,这个家伙的古董根本没带在身上,古文祥断定是唐朝文物,但是……还没出土,说到这儿,列位都明白了,这家伙是来找我倒斗的。
盗墓不光彩,损着阴德挨着骂,我不知道,他和老刘到底什么关系,同时,心里也在疑惑,老刘还没死?
想起来就背后发凉,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我一直试探着古胖子的话。
古胖子请客,去海淀那边吃羊蝎子,要了个贵宾包,羊蝎子刚上来,表哥自顾自地吃起来,我和古胖子抽着烟聊天。
我无奈的看着表哥的吃相,心想,这表哥不厚道,专门认识些人来坑我这个表弟。
表哥吃罢看了我一眼,貌似看出我心中所想,给我倒了杯啤酒,笑呵呵地对古胖子说:“古老板,现在没外人了,你把东西拿出来,给陈晨瞧瞧吧。”
古胖子嘴角一扬,这才真正把他怀里的蛇皮袋子放到桌面上,听动静,挺重的,是大件,靠!原来真在身上,刚才还跟我故弄玄虚。
古胖子把蛇皮袋子一抖搂,我他娘的是一点食欲都没了,一股子臊臭扑鼻而来。
“陈兄弟对不住啊,你费心。”
我点了根烟,这才转头看桌子上的玩意,一块脏兮兮的圆盘子,像是陶瓷的,拿在手里一掂量,感觉是琉璃,圆盘上有些彩绘,掉色和风雨浸蚀看不出画的什么。
如果凌敏在场,随便扫一眼都能说出这东西生产编号来……我瞥了古胖子一眼,说:“古老板,您这耍我玩呢吧。”
这块圆盘子其实叫瓦当,就是房檐最前面滴水的东西,老百姓叫滴水檐。
从材质和鲜艳色彩来看,确实应该像唐朝的东西,而且还是晚唐以后,古玩明器大体类似,春秋战国以前线条简单,肃穆庄重,秦汉注重王者霸气姿态,唐宋讲究造型和美观,明清就一般化了。
所以,古胖子说基本可以断定是唐朝的东西,绝对是诓我,稍微有些见识的,都能看出来。
古胖子也不急不气,呲着牙笑道:“陈兄弟果然好眼力啊……”
要说哪朝的瓦当最好,顾名思义,秦砖汉瓦,这块唐朝的瓦当。
我怕掉以轻心看走眼,让古胖子笑话,忍着瓦当散发的臭味,凑近了一看,瓦当边缘是莲蓬式的莲华纹,在渍锈中隐约能看出一对儿龙首凤翼……
突然,眉梢一挑,我暗自庆幸起来,怪不得古胖子这么上心。
“这……是皇居瓦当吧。”
这皇居瓦当也是瓦当,只不过确实帝王宫殿所用,说它不起眼,但这东西了不得,这么个小圆盘子,处于皇宫最前面的最前沿的最前端的木檐上,俗话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定程度上来讲,这块瓦当始终处于皇帝的脑袋上。
这时,古胖子很和时机的开了个玩笑缓和气氛。
“比皇帝还牛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