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胖子万分得意这东西,据说,他家里还有一只和这把刀配套的毛笔,就是刽子手砍头之前,要用一支新毛笔沾上朱砂,点在犯人额头上,这一笔是代秦广王签的字,随即行刑。
这支笔有压制妖魔邪祟的作用,老北京的传言,谁家孩子得这么一支笔,肯定中状元。
一直侃到天亮,吃早饭的时候,古胖子跟许老汉说,一会儿我们下井去看看,让他房前屋后村子里多转转,看看有没有那三个广东佬的尸体。
我又想起昨晚的声音,试探性的问道:“许叔,以前祠堂没拆的时候,有人住吗?”
“没有,多少辈儿都荒着咧。”
我点点头继续问:“您这么大岁数,小时候就没听老人儿说过这里?”
“有什么好说的,耳朵都听起茧子了,都说这里是座祠堂,古时候一个孝子,给他父亲盖的,据说一砖一瓦,都说孝子亲自从山下背上来的呢。”许老汉扒着饭说。
顿时,我们仨面面相觑起来,这他娘的不科学啊,古时候重孝道不假,但这样一来,这里还是帝陵吗,哪个皇帝自己动手盖祠堂。
那这里很可能就是普通老百姓祭祀的祠堂,可看古井的形体,以及那块皇居瓦当,又不可能是民间的,再说那三个广东佬,真为一座破祠堂而来,打死也不信。
来得本就仓促,是谁的墓,根本说不好,我决定给凌敏打个电话,委婉的问问她关于秦皇岛一代晚唐后的历史。
于是,吃完饭,我们仨从后山小路绕上去,去山顶打电话,顺便寻摸有没有那三位大爷的尸首,就当解心结了。
开路登山,手脚并用,到达山梁顶上,回首望去,茂盛的植被,把山体裹得层层翠翠,影响了山相,寻龙脉,不是那么容易,简单看山体的一角。
认祖归宗,龙脉虽然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首先得找到祖宗山。
龙脉发源于祖宗山,可以形成多种形态的龙,龙也有真假贵贱,通常真龙都隐藏在众多近似龙脉的山体之中,需要左右庇护,真龙居中,这样才能彰显九五之尊的架势。
所以,我压根没指望说,登个山,就能找出龙脉,那你也太不拿龙脉当回事了,是个阿猫阿狗都能找到,帝王的脸面何在。
不过,俯视山下,许老汉的家出于山包之上,让我诧异的是,如果底下没有墓葬,盖这么座祠堂干嘛?
要盖,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建在这里,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二十年前探墓的几个广东佬肯定知道一些。
好在山上有了手机信号,我忐忑地给凌敏拨了过去,估摸着她不一定接。
谁知,刚响两声,那边就传来凌敏的声音。
“有事吗?”
“有事啊……”
“没事别乱跑,我忙完这阵子,有重要的事找你。”凌敏霸道地说。
古胖子和默默在旁边愣了一下,装作没听见。
我尴尬得脸红了一下,说:“妹子,你别这样,北京就这么大,我能跑哪儿去,你一个电话,分分钟我飞你被窝里。”
说到这儿,我在他俩面前把面子挣回来,赶紧转移话题问正事,以防这娘们儿翻脸,急忙说:“问你点关于历史方面的问题哦。”
“历史?你又要干嘛?”
“咳,你别这么说我,我们也是放飞梦想的有志青年,自从见了你后,深知文化底蕴不够,当你跟班的都掉你的价,所以我这不是努力学习中嘛。”
说着,我收起笑脸,“这个……唐代后期,秦皇岛一代有什么王爷贝勒的吗?”
“王爷贝勒是清朝的,晚唐后期只有藩镇割据。平州地区的话,唐后期从幽州分裂出来,确实有三代或者两代节度使,不过唐后江山摇摇欲坠,节度使就相当于地方土皇帝。父传子,家天下,第一任节度使叫袁汵德,长子袁菱,次子袁安……”
凌敏那边说着,我把手机外放打开,仨人围着一个手机,听凌敏讲故事。
袁汵德藩镇割据势力很厉害,李氏唐朝无暇顾及,就封了个平州节度使。据历史记载,袁汵德在任十五年,长子袁菱与次子袁安,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王位之争。
中途,突厥进犯唐朝,天子急招袁汵德出兵长安,次子袁安随军出征,嫡长子袁菱留守平州。
谁料,袁汵德年岁已大,战死疆场,次子袁安率军回平州安葬父亲,谁知半路上得知平州城内乱,兄长袁菱也遇害失踪。
唐朝皇帝鉴于袁氏父子功劳甚大,死一个没一个,于是破格册封次子袁安一个平王,并给了大把的俸禄让其好好安葬父兄。
奇怪的是,袁安当上平王后,不理政事,居然苦心钻研起佛法来。
“佛法?”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陈晨,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你们想干嘛?”凌敏听出这边不是一个人的声音。
这时默默拿起电话说:“小姨子,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凌敏没好气的回了声,挂了凌敏的电话,我们基本可以确认一点了,这座帝陵八成不是李氏的,而是袁氏父子节度使的陵寝。
更关键的信息是,凌敏说过,最后一任节度使袁安醉心于佛法,这恰恰和许老汉说的民间野史相符。
也就是说,这座陵墓以及墓上的祠堂,是袁安为其父亲建造的墓,所以周围的村民才有了“孝子背砖”的传说。
虽然不是李氏唐墓,但一个地区的节度使也够规模了,龙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