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记号笔是红墨水的,宽度不比毛笔细,粗粗的画上一笔后,墨迹中间,明显沁出一条头发丝粗细的痕迹来。
根据默默的经验,古墓的机关,尤其是涉及到密道门的机关,几乎全部采用最原始的方式。
换句话来说,机关太精密,零部件容易生锈、腐蚀、失灵,墓真就成死墓了,既然在封墓后留门,说明墓主人出于某种原因,让他的后代进去。
留着墓门,很大一部分作用就是,墓主人生前没有完成陵墓修造,或者有什么遗愿,比如某爱妃死后合葬,所以不担心墓门有诸如水银、流沙的机关。
默默试图用匕首的刀刃扎进去,可这条缝隙和刀刃不相上下。
不过,找到关键所在,后面的事就简单了。
三人分工合作,大头用角磨机,把匕首的背、刃打得飞薄,古胖子用手电钻,沿着缝隙,钻出半厘米的石槽来。
我去把东西都整理好了,免得一会儿找到墓门后,手忙脚乱,收拾好三个大登山包后,默默已经打薄了刀片,正沿着古胖子钻出的凹槽深了进去。
一时间,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等着这条门缝里的消息弹开,墓门大开,镶金的、嵌银的,青花的瓷器三十斤以上不拿,不鎏金的铜铁器不考虑,众多冥器排着队往我们兜里招呼。
默默这次的刀片打磨到位,没有阻隔探进缝隙机关中。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令三人完全没想到的一件事发生了……
默默对于古墓的构造很熟悉,凭刀片传递的手感就知道按到东西了,按照正常人的理解,墓室墙壁应该会弹出暗门,或者封墓的石砖。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古人来了个更直截了当的,三人脚底下的青石板,哐当一声,地面极速陷空,他娘的,墓门按在地上。
突然间的坠落感,根本来不及反应,各自本能的大吼了一声,接着就是自由落体运动,摔下的瞬间,我还在想,别说是刀山火海,就是平地掉下去也够摔一壶的了。
这一眨眼的黑暗和空虚后,屁股结结实实着了地,尾巴骨钻心的一疼,接着身子也遭了秧。
“当啷!砰!嗙……”耳边传来一阵小风,跟着就是另外两人呼天抢地的叫骂声。
“卧槽!这他娘的什么情况……”
“哎哎哎……手手,铁锹压着我肚子呢,你别动啊……”
三人摔得七荤八素,还好不太高,那也他娘的有一间房子那么高,体格差点的,直接摔散架了。
我的手电也摔飞了,身底下压着包,忍着疼,赶紧去掏手电。
“小时候学过一篇语文课文,叫什么两个铁蛋同时落地……”默默呲牙咧嘴地说。
“我的爷,你赶紧看看我胳膊,是不是断了,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
他俩在我屁后呼呼地喘着粗气,我强挣扎着坐起来,周围黑咕隆咚的,森森的阴气,扑面袭来,喘气都有些困难,阴晦难闻的空气中,带着墓里的腐气,闻上一口就想吐,其中还掺杂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我趴在地上摸了半天,只摸到个手电头,电池都蹦出去了,加上他俩催得急,担心是不是伤到骨头,我迫不得已从包里拿出白蜡烛点着。
周围终于亮了起来,三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我一看古胖子的状况,心里着实一紧,我和默默还算“软着陆”,古胖子直接抱着烂七八糟的工具掉下来,别的伤暂时看不出来,右胳膊可是够呛……手腕尺骨关节处几乎脱节,软哒哒的耷拉着。
古胖子面无血色地坐着,默默忙给他点了根烟,放在嘴里让他叼着。
“我说胖子,你这……笨呢。”
古胖子虚弱地抽口烟,额头已经沁冷汗了,骨头断了都能忍着,不得不说有点狠劲。
“队长你就别奚落我了,这也就是我人胖肉多,要是换了陈兄弟,那就摔惨了。”
我心想,好像我没挨摔似的。
默默踹断了铁锹的木柄,用急救药包里的绷带,简单做了个护板,又给他吃了些止疼药,三人坐着抽了一阵子烟,方才缓过劲来。
逐渐适应烛光后,我们才发现,掉下来的这个位置,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墓室,其实更像是地窖,也就是几米见方,跟个厕所似的,没有墓门,看样子是间侧室或耳室。
前面提到过,并不是所有的墓都像西海王墓那么阔绰庞大。
古代正规墓葬中,除去地上的陵以及祠堂等,地下埋葬部分,侯王级别也就是个“三室一厅”,一条甬道,两间耳室,主室,事死如事生,和当时代住宅差不多。
帝王级别的墓葬,通常会多出一条甬道,多几个厅室和殿,在咸阳旅游的时候,去过两次汉长陵,没多大阵仗,说白了就是几间客厅,中间是“卧室”,卧室放口棺材,如此而已。
“奇怪,陈兄弟,怎么一件东西都没有?”古胖子‘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间应该是壁龛,类似于墓室墙壁掏的壁橱储藏室,相当于车后备箱,正规墓葬陪葬品不放在这里。”
默默对于古代墓室构造,太熟悉不过了,壁龛有两种设计概念,一个是古代的对称美,平衡墓室风水结构的,另一个就是修建墓室时,必要工具放置的地方。
默默走到门口,伸头黑漆漆地墓道看了两眼。
“别在这耗着了,我们家宝贝都等着呢。”
“去哪儿?”古胖子虽然做古玩生意,切身原产地还是大姑娘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