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三人中间,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前面的默默停了下来,我一个没站稳,直接撞在他后背上,背包里装着千斤顶等装备,垫得我差点叫出来。
“操,怎么不走了。”
“嘘!”默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抬头往楼梯下一看,正前方赫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半张脸掩藏在黑影里,依稀能够辨认出是一张青白色的人脸,另外半张脸和身子,掩藏在楼梯拐角后,我们的手电也照不亮,但越是这样朦朦胧胧,越看得人心里发慌。
“这……阴兵?”默默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我和古胖子伸着脑袋细看,只见那人身着银白色的铠甲,正挡在楼梯口,大有一夫当关的姿态,虽然诡异,但更多的是给人带来的震撼。
我示意他俩先别动,不管是冤魂还是阴兵,谁人不食人间香火,从默默背的包里,想拿出一绺香供上,可随后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这里严禁烟火。
“咳咳!”尴尬的放开嗓子咳嗽两声,说道:“前面的那位放个行,我们只求财,拿上东西就走,回头给您立个牌位。”
我看那人没说话,话锋一转,无奈道:“不拿东西也可以走……”
三人顺序站在楼梯上,越看那人越怪,尤其是那张脸,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机,活脱脱的一个新鲜出炉的粽子。
僵持了几分钟,加上古墓里发闷的环境,不知不觉中,我攥着工兵铲的手沁出了汗珠,心里暗暗咬牙,是鬼是怪,上来干一架倒是。
古胖子人胖,出得汗更多,擦了把汗突然悄声说道:“那人半天没动静,会不会也是浮雕啊?”
默默低声说道:“你们家浮雕长这样,再说,要雕也雕墙上去,突然蹦楼梯来,吓唬人玩呢……呃,不会真从墙里蹦出来的吧?”
我想了想说:“这么站着,一会儿不吓死,也饿死了,摸下去看看!”
仨人端着家伙事,一齐摸下楼梯。
眼看就要靠近那个人了,突然间,脚下一空,刚意识到不对劲儿,砰的一声,三人摞压摞的摔了下去,还好没多高,这才明白,原来楼梯已经到尽头了,最后这一阶是个高台,足有一米高,所以踩空了。
这一摔,反倒把我们摔清醒了许多,顾不上埋怨,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一个一人多高的古代士兵正站在头上。
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那人依然没动静。
我从下往上看那人,腿部居然是灰白色的,拿手电一照,不禁长舒了一口气,“石灰石。”
果然,古胖子猜中了,这还真是个浮雕,不过默默也说的没错,怎么从墙里蹦出来了?
虽然好笑又尴尬,但谁都笑不出来,这浮雕也太怪了,雕刻的逼真程度,站在跟前都看不出来。
我知道这肯定是下到塔楼第二层了,这雕像八成是类似于守陵的石像生,正当我要起来时,手电朝里面一晃,顿时惊得哑口无言。
就在石像生的背后,还有两架“疾驰”般的马车,车上都站着头戴面具的古代士兵,策马扬鞭,每架马车由八皮白色骏马牵引,看得人触目惊心。
古胖子忙把我扶起来,“陈兄弟,这……和阴兵取道的典故描述的一样啊……这手艺真叫鬼……斧神工”
“应该是陪葬的石人俑……”我说。
这层塔楼没有上面的宽阔,两三米宽的长廊,长廊里一望无尽的都是这种“阴兵”,和真人比例一样,所以根本看不到尽头。
我们仨紧贴在一起,穿插在这些石雕阴兵和马车之间,大概走了十几米,眼前的石雕阴兵骤然密集起来,把长廊甬道簇得几乎钻不过人去。
如果这些阴兵是墙上的浮雕,还可以忍受内心的震撼与恐惧,但突然立体的出现在周围,走在其中,后背直冒冷汗。
我把手电调成远光,发现这些密密麻麻的阴兵居然没有脑袋……
而在肩膀的位置上,赫然出现几根交错纵横的石雕木棍。
默默扒着阴兵石雕的肩膀,蹿上去,又伸手把我们俩都拉上去,走廊被阴兵堵死了,不过到底是石头的,走在上面不仅怪,还有种走梅花桩的感觉。
站在无头阴兵的肩头,再拿手电往前照,视野明朗多了,但另一幅震撼人心的场景出现了。
几近百名的石雕阴兵,都没有头颅,肩膀上穿插的木棍,此时此刻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
“抬杠!”我忍不住说道。
抬杠就是死人出殡抬棺材的棍棒,用黄纸或纸钱包裹,但现实中,我见过最大排场的丧葬,是苜蓿园那边一个老头儿,但也只是十六抬杠,据说皇帝出殡是六十四抬杠,看这个规模绝对不止六十四个。
长廊簇拥的阴兵几何位置正中间处,是一口四方见角的石棺,棺长三米,宽也有三米,高仅一米,场面怪,棺材也怪。
石棺类似于一个正方体,但高度却很低,远远看去,石棺盖字居然像个锅盖扣在棺身上,棺身又密密麻麻雕有石雕和塑像,而棺盖如同水晶棱镜一样,下面大上面小,呈八个倾斜的面,每个表面上金丝镶边,银错卷角,八棱多角潜入宝石。
“踏遍铁鞋无觅处,我们得来全不费功夫,这趟总算没白来。”古胖子看见石棺嵌着的珠宝不免眼红。
默默见古胖子要去抠宝石,忙一把将他拽住,“等等。”
“不对啊……胖子,你先别动!”我也意识到默默的顾虑了。
不管墓葬多么“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