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书的墓志本来很好辨认,无非是繁体字文言多一些,但我却一直看到手电光昏黄的时候,才被上面的俩人抓住脚拽了上去。
“喝口水,辛苦了。”古胖子给我递过水壶来,还以为我因为倒空的原因脑袋充血,有点发懵。
默默问我:“陈晨,墓志写得什么?”
我根本没听见他说的什么,脑子里乱乱的,始终无法冷静下来。
“我……先告诉你们,这个平王袁安是哪儿来的。”
两人疑惑的看着我,我也呆看着两人,舒了口气说:“这个袁安其实……是个大粽子……”
“粽子?”默默眉头一皱。
我擦了把脸看着他说,搜干刮净脑袋里的词语,迅速的连成一句话。
“他爸盗了西周皇室的墓,发现一具如花似玉的女尸,然后在墓里纸醉金迷了半个月,女尸怀孕不知经过什么方式,这才生产出袁安这个粽子皇上来。”
我飞快的说完,俩人全傻了。
过了半晌,古胖子结巴道:“怪不得广东佬说平帝不是人,果然……呃,不是说袁安他爹也不是人吗?”
墓志的内容看的我惊魂未定,坐下来喘了几口气,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震撼。
“陈晨,你是说,这个墓主人真不是人?”默默还是不大相信。
古胖子也惊的目瞪口呆,说:“这么说来,老刘收藏的那副百鬼抬棺图,画的可能真是送葬队伍,而且是阴兵送葬啊。”
我摆摆手打断他俩的猜测,说道:“让我喘口气……”
我这时才想起来喝口水,发现嘴里干涩无比,喉咙里油腻腥甜,暗想难道下面那些水池里真是油?
我用会漱了漱口,说道:“我先告诉你们这些阴兵怎么回事。”
长廊里近一百个无头石人俑,其实是活人石塑,用石灰重塑外形雕刻而成。
不过陵墓修建者袁安在石塑活人时,先进行了残暴的“艺术”再造,将这一百个人剁掉手脚,扣出眼珠,用滚铁浆水灌入耳孔,将一种秘密中药灌入嘴里,头发剪光,刮掉眉毛,除此之外还要经过许多工序,才早就了这“东西”。
默默一听,皱紧眉头说:“这个袁安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古胖子坐在一旁,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说:“这是多大的深仇大恨,别说是皇上,这……人的……陈兄弟,我也看过不少野史传闻,你说的这些,应该是人彘吧,记得西汉有一次,唐代也有一次,这种惨无人道的丑闻。”
我点头说:“把活人做成牲口,比五马分尸都他娘的恶劣,这个袁安专门研究了所有酷刑,觉得这一款适合这些阴兵,断手足、封耳、剃毛、割舌、刮花、剜眼、饮药。这个仇大了去,我一会儿再说。”
长廊里的石人俑,生前是袁安父亲平州刺史袁汵德的嫡系部队,虽然只有百人,但各个身怀绝技,袁安早就想除掉这批人,苦于其父在位。
终于机会来了,唐天子召集各地节度使对抗突厥侵犯,袁安随父出征,在这百人阴兵队出去侦查时,袁安秘密下令,集合了三千铁甲兵,在深夜将这百名阴兵给办了。
随后如凌敏所说,袁汵德病死疆场,袁安回到平州,被封了平王,于是这百名阴兵才被他铁锁铜镣带上宫来,利用一个月的时间,把百名阴兵炮制成石人俑,存放在他爹的墓道中。
墓志里在这一段,描述的格外详细。袁安亲手砍掉了百人的手脚,然后让御医止血不让他们死,随后放在粪坑里,过了两天才打捞出来,进行下一道工序,如此反复,足足用了七天七夜才制成石人俑。
在用石灰塑像前,有人去坟坑看这些人,一个个圆滚滚的肉球,身上被雕刻成臭花,眼里没珠,无鼻无耳无毛,一张嘴却又没舌头没声音。
“墓志中确实提到这些人是阴兵?”古胖子听到这里,不禁发问。
我说:“不是阴兵,而是袁汵德发家致富的一支特别组织,专门负责盗墓,所获财宝辎重无数,这人深深痴迷于此。”
“盗墓的……”
古胖子似乎拿过闷儿来了,“陈兄弟,你说的不会是……”
“我再告诉你们,这节度使儿子藩王,都不是人是怎么一回事。”
前面提到,袁安不是人类,而是一个粽子,再说这父亲袁汵德。
这位平州节度使,生无长处,领地也不富饶。此人还很奇怪,据说也是一心向佛,但只是表面现象,当时全国最高的佛塔在长安城,节度使聚餐时他专门登过佛塔。
他第一次登上佛塔,俯视长安城,那个帝王的都城配合当时的环境,让他心生感慨,我不能一辈子浑浑噩噩啊,我也得站在万人之上。
于是,袁汵德把希望寄托在了另一门邪门歪道上,那就是盗墓。
一年收上来的地方税赋才多少,盗一个墓就能养兵数年,所以就上瘾了。
墓志记载,袁汵德盗墓只率领一百人,却攻无不克挖无不胜。原因是,这人在挖掘一座汉墓时,得到了一样宝物,可以让人变成不死的怪物。
据说有这件宝物,可以将阎罗王那应聘个阴差,士兵挂了阴差的名号,在生死簿上也就除了名。
所以他把这种秘术施加在身边这些随从上,将他们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阴兵。
最高潮的地方来临了,袁汵德深得其法百试百灵,生活也骄纵起来。
再一次得到密保后,率领百人阴兵,去挖掘一座西周皇墓时,里面的金银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