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吃饭,吃饭!”默默连续说了三遍吃饭,然后背过身坐着,故意不看那恶心的场面。
我们仨人围成一个圈儿,席地而坐,把口罩摘下来,轮流灌了一气矿泉水,再掏出火腿肠和巧克力来吃。
看着摆放一地的食物和白酒,哪还顾得上恶心,从下来到现在,十几个小时了,即便是坐着身体都打哆嗦。
狼吞虎咽了一阵后,见那些红蚕束手无策,我才想起来责怪默默。
“你干嘛没事惹他们?”
默默无奈道:“要不是我下去试探虚实,你们还能在这说风凉话。”
默默说,他滑下斜坡的时候,就发现楼下水池子里有动静,想过去看看时,就遇见那些人彘肉球了,和我们看到的一样,就剩下个脑袋和身子,还带着面具。
他蹲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这些红色肉球都是从那些阴兵石人俑里出壳的,诡异的是,这些东西不停地往水池边滚,落水后,那水池里就像开锅一样,翻腾着浪花,然后就发现一片片红色的蚕朝他蠕动。
听到这里,我惊讶的看着他说:“这么说,这些红蚕其实是……”
默默点头道:“我算看明白怎么回事了,其实你说的那什么人彘,怎么可能活千把百年,估计是内有乾坤,外面就是个人的壳子,肚子里全是这些红虫子,从人彘的肚子里开膛破肚出来的。”
古胖子插嘴说:“队长,按你的说法,我们砸破石人俑的时候,它们怎么不出来呢?”
“水池子里有东西,估计也不是善茬,反正应该是水里的东西把他们肚子撕开的。”
古胖子听得直咧嘴,看着我说:“陈兄弟,我听说古墓里头,确实容易产生一种寄生虫,专门吃人祭的身体,这算是尸虫吗?”
我抿了口白酒说:“刚才那惊魂一跳,把我撞开窍了,我想起来了,这东西应该是蛞蝓,类似于蜗牛和蚕的杂交。没有头没脑,就靠头上那两根触角感觉,和蚕差不多,靠分泌粘液产卵,以叶片和青苔为食。可也不至于砍都砍不死吧,还他娘的能分身……”
这时,古胖子突然说了一句话,“陈兄弟,这会不会是墓主人设的招防盗墓的?你看,虽然我们是误打误撞弄塌了墓道,但目的还是一样,只要人一动这些阴兵,就中招了。如果不是墓室结构被破坏,我们根本没地方逃跑啊。”
“也就是说,袁安知道我们肯定要动他东西是吧,让我们找道他棺材,非也给他来个鞭尸。”默默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后嗖嗖冒冷风,墓志上表达的很明确,袁安是怎么来的,他爹动了西周女尸的尸体,所以有的他,所以他毕生肯定痛恨动死者尸体的人,所以下此毒手。
“这……会不会是在尸体上下了降头?”
“降头?”默默一口白酒差点呛死,“这东西是泰国佬玩的。”
我白了他一眼,怒道:“我也没说非是降头,表达不出来,就是这个意思。再说,东南亚那些区区小国,古时候不全是****番邦吗,少数地区这种邪门异术多的是,为了保证不被人骚扰,在尸体上动了手脚,做个尸降也不是不可能。”
说到这里,我突然又想起一样东西来,“要么就是下蛊。秦汉以前,蛊术就非常流行,后来失传了。不过在我国苗疆地区,依然有蛊术之说。”
我结合墓志的内容继续发挥自己的见解。
“这些阴兵就是跟随节度使四处盗墓的,袁安当了平王之后,知道这些烂人死不了,肯定想方设法掏了偏方,既然人不死,就要让他们生生世世生不如死,所以在肚子里种了蛊虫,吃干他们的内脏,就剩一个空壳。”
然后,若干年后,有三个傻老帽不明所以,把这些石人俑打碎,所以蛊虫才爬了出来。
原则上,不可能有什么阴兵不死,我们所看到的人彘,其实就是被蛊虫蠕动的皮囊罢了。
当然了,用凌敏的话来说,凡事讲究个科学。
苗疆的蛊术确实让人骇人听闻,深究起来,也不是不能理解。
最简单的原理,就是想加害谁,就偷摸的下个药,药末中含有某些剧毒生物的卵,被人吃下去后,就会在身体里繁衍生息,然后就能折腾人了,何止是生不如死,简直是令人发指。
因为苗疆毒蛊也有道术方面的知识,我平日出于好奇也才查过资料,据说蛊虫在人体里长大成型后,施蛊人会念一种咒语,与生物达到某种静电交流,就能控制驱使蛊虫。
古胖子朝对岸瞄了一眼说:“陈兄弟,这蛊术我也听说过,据说蛊中最毒的就属金蚕蛊,是用十几种剧毒动物的毒素养成的,中蛊的人七日之内,内脏绞痛,七窍流血而死。今天算是第一次见,不过没想到这蛊虫这么大,而且还是红色的……”
默默叼着烟,说了一句:“我稍微打断下你们,你说的这个蛊术,就有一点好奇啊。”
说着,默默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蛊虫不死,还能折腾人,唯一的条件是,施蛊的人还在啊,而且就在附近……”
默默一句话,我嘴里这口白酒,如鲠在喉,再咽下去,尿味儿。
无论是施蛊,还是降头,不管信不信,这东西都有必要的程序。学术的说法,操控蛊虫或灵体,最基本的一点就是,操控的人或怨念灵体,就在周围,这样才能跟计算机局域网似的,就是一群人一起玩单机游戏。
不得不承认,默默有时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