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你快点,我快挺不住了!”
我手都打哆嗦了,说道:“就咬两下,忍住啊!”
“不是鱼的事,那些尸蝓也爬过来了……”默默手上动作一慢,我又挨了好几口。
我无暇回头去看,掏出打火机,咔!
“呼!”一股火团蹭的一下子,吓得我差点掉下去,感觉眉毛和头发都打卷了,暗骂了一声,将系着衣服的绳子甩向右手边的水池里。
只见绑着衣服的绳子落水后往下沉了一下,又迅速浮漂上来,衣服上的火更旺了,冒着一股呛鼻的青烟,随即燃烧稳定下来。
我长舒一口气,浑身湿腻腻的,忙让默默也脱外套,比葫芦画瓢,又扔进另一个池子里。
默默下巴都快掉了,拎着工兵铲愣住了,惊讶道:“你连水也能点着!”
这时,两侧水池中间烧出两团火来,像一个巨大的灯芯。我和默默站着也有些看直眼了,眼看就要蠕动到脚下的尸蝓,噼里啪啦的往水里跳,瞬间引发了连锁反应,两池的鱼和大批量的尸蝓混战起来,在水面沸腾翻滚,这场面……
我擦了把汗说:“万变不离其宗,这根本就不是水,是油。”
“长明灯?”默默一拍脑门说。
我说:“我们都被这塔楼墓给吓傻了,其实墓葬的构造肯定遵循古代的葬礼制毒,第一层是前殿,第二层是甬道,甬道内存放墓志,第三层是主殿通道,通往主殿肯定得有长明灯啊,当然这灯是指引死者升天的。”
长明灯在下葬那天肯定是燃烧的,这八大池子“水油”,完全可以支撑烧个百十年,可封闭的空间里,空气不足,实际上烧个几天长明灯就灭了,但墓室里空气殆尽,产生了气压差。
所以,当我们在第一层打开棺床的时候,顺着墓砖缝隙冲出来大量油气,由此也可见,在第二层我们弄塌长廊,也不是古人豆腐渣工程,是墓砖缝隙其实早就被气压顶开裂缝了。
眼前的场景,看得我们俩心惊肉跳,大批量的尸蝓,爬到距离我们不远处,就开始往点燃灯芯的池里翻滚。
“妈的,凌大妞说得对,什么东西都是有客观根据的,这些尸蝓追我们,哪是被下蛊了,这东西肯定是冷血动物,能捕捉生物热量,既然有趋热性,火的温度肯定比人体温度高啊。”我说。
一时间,尸蝓的数量占据了上风,我和默默一边说着话,一边做另外的灯芯,试图把其他池子都点上灯,尽可能的让这两种生物厮杀。
所谓蝮蛇五尺之内,必有解毒之物,应用到这里同样可行,被火的热量吸引的尸蝓,源源不断占据了水池,里面的刀齿锦鲤出于动物本能,又和它们厮杀起来。
当我们俩沿着纵横交错的田埂,点亮了五六个水池后,身上实在没东西可以再做灯芯了。
也借着这巨大的长明灯,整层墓室几乎都被照亮。发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没有一只尸蝓注意到我们俩的存在,只顾着往灯芯涌去。
我朝上喊了古胖子几声,没有回应,八成是领便当了。
“抓两条鱼,一会儿补充能量。”危险暂时消失后,默默考虑起食物来了,让人看的放心的是,尸蝓数量岁大,但似乎拿鳞甲的锦鲤无可奈何,但锦鲤却饕餮吞食起来,我发誓真没见过这么凶的鱼,是惨绝人寰的那种凶恶。
我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大口说:“就算你真做出红烧鱼的味道,我以后再也不吃鲤鱼了。对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油吗?”
“地沟油?”默默用工兵铲搅和着池水,甚至有点寂寞感,无论是刀齿锦鲤,还是剧毒尸蝓,完全看不见我们俩一样。
“这个可能就是鬼油。”一想起来我在里面打滚,胃里头翻江倒海,不禁又猛抽了两口烟。
我跟他说,建造这座墓的袁安异术绝对不少,以尸养鱼,以鬼养鱼,在古代有这种说法,到最后翻译到苗疆地区,形成了一种新的蛊术。
不知是风水的变化,让这些锦鲤长出獠牙来,还是本来这就是种未知生物。
但历史的车轮它总在往前滚动,人算不如天算,他怎么会想到,我们三个冒失鬼,误打误撞,把墓室的二三层搞塌,将他精心准备的两种东西结合了起来。
不过想起来确实后怕,如果我们没想打开墓志,也不会弄塌墓室,石人俑里的尸蝓出来,我们可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你就告诉我,这些是不是蛊吧。”默默问我。
我说:“我哪知道那么多,不过据说啊,有一种最恶毒的蛊术,是用下蛊者的血和蛊虫达成某种联系的,名叫血咒,估计这些鱼和虫都算是被下了血咒吧。”
默默却摇摇大脑壳说:“这些尸蝓确实无解,盗墓贼遇着一只都得死,何况是这尸蝓大军了。不过你们家的风水鱼,貌似战斗力严重不足,还不如装个流沙层,或者连环翻板比较有威胁呢。”
我顿时不高兴了,说:“这话不是这么讲的,懂不懂因地制宜,小学语文老师没教你吗。理论上,整座墓是一座塔,每个墓顶,也都是上一层的地板,怎么装陷阱。”
谁知默默也很不服气,说:“那你倒是说说,这些水池子做长明灯可以,养鱼不是瞎扯吗?”
“这些鱼肯定跟长明灯制作过程有关系。”我说道,但转念想想,确实是这样,鬼油和尸油,后者是尸体抽打出来的,前者是把尸体风干做成的,跟鱼没什么关系。
那墓主人煞费苦心养这些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