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我贪生怕死,只是默默凌敏和我的计划就是这样,最后能活下来的那个人,一定要争取是我们三人中的一个。就算为了……也不能让假凌敏带着祭文离开。
我一个半转身,枪口对准凌敏。
说实话,她要是骂一句或者反抗挣脱,我就开枪了。可眼前的她呆愣愣的看着前方,整个人神情恍惚,行为怪异,跟神经病似的。
我顿时心软了,不管是不是人,这是人命。真让我下手,又怂了,想了想,把登山绳接下来,顶着凌敏的肚子,把她拴在石柱上。
我系扣子的本领都是跟默默学的,猪蹄扣越挣脱越紧,加上韧劲儿十足的登山绳,就算是头牛也能捆住。
绑完凌敏,我把枪往背后一甩,朝祭台方向跑去。
当整个世界充满纷争的时候,会感觉到危险。可是,当这个溶洞世界里,所有人都死了时,那种异常的失落,彷如末日来袭一般。
我加快了步法,大步流星的跑着,离开岩浆岩半湖的时候,冰川版面上,都落满了冰锥。
计划完全赶不上变化,我没料到祭祀仪式居然就以这种形势和速度进行了。头顶的苍穹还残留着冷寒的光。那是发光体消失后,反复折射在天然冰川棱镜的结果,短时间内不会暗淡下去。
我哪有心情全是这些抄科学领域的现象,离祭台越紧,地上乱扎的冰锥就越多。
其实,我最搞不懂的一件事,就是金三角为何会躺在玉棺里?还有就是凌敏明明是祭文宣读者,为何惨遭雷劈?壁画中的天雷,劈死的应该是活祭者才对啊。
一颗烟的功夫,跑到祭台下,这里已经完全被凌乱的下坠冰覆盖,我一边往祭台石阶方向跑,一边警惕头上的动静,这见棱见角的冰块,从几十米高空坠落,无异于刀子,砸着就是个死。
跨过一块半间屋子的冰块,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一个人……似乎是一个人正蹲在祭台上看我,突然跟我来了个对视后,连忙趴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不是都应该死绝了吗?谁?金三角肯定排除了,那家伙早就死在棺材里;假凌敏?不是,她被我绑在石柱上;真凌敏?也不是,我亲眼看见她掉下祭台的。
想到这里,我猛然间想起,默默呢?
“天……赏,天赏快来救我。”
我一激灵,“谁?”
“我……”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右手边传来,我一愣,忙跨过冰川,窜过去。
在两块冰川块体夹缝中,一个人卡在里面,我觑着眼睛一看,“****!你怎么没死啊?”
原来这个人才是默默。
默默的情况格外诡异,半悬空中,呈自由飞翔状态。
我把矿灯打开一照,才看明白,原来刚才跳下祭台的人是他。一根登山绳从祭台上连下来,玛淡,这孙子估计错了跳跃高度,被倒挂在上面了,头脚不挨地,瞎弹打。
我背抗了两块冰块摞在一起,踩着爬上去,帮他把登山绳隔断,默默才吧嗒掉了下来,再一看,虽然受伤不重,但是被绳子吊了十几分钟,脸色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还好我侧裤兜挎着军用水壶,给他喝了两口白酒,才缓过劲儿来。
我问他,“你不是被镇陵兽吃了吗?”
“你才被吃了呢!”默默骂道。
我已经彻底凌乱了,此情此景,完全超出壁画预言的范畴。
原来,在射杀镇陵兽的过程中,默默跟我一样掉进湖水里,只不过他是从另一侧上的岸。
上岸后,他也看到湖对岸有亮光,和我一样,以为是金三角和凌敏的组合出炮相救。
接下来,如果没有点思维逻辑和对整个过程把握能力的人可能稍微会费解,按照默默所说,我分布解析:
默默想去跟凌敏汇合,还没到亮光处,就看见两人在缠斗,没错,就是金三角和凌敏。金三角逼迫凌敏教出祭文,并且想独自去祭台,让凌敏当祭品。
没等默默出手相助,突然一个人影蹿了出来。由于角度问题,默默没看清楚,以为是我。诡异的是,当金三角意识到身后来人时,转头的瞬间,居然僵在了原地。
凌敏也不是吃素的,抡起枪托就是一下。随后的场面,费解而又引人深思。那个看不见脸的人,又和凌敏缠斗起来。
也就是此刻,一个转折点到来,我出场了,远远的吆喝默默和凌敏,打着矿灯马上要过来。当时那缠斗中的两人,各自分开,往两个方向跑去。
默默躲在石头后面,一瞅凌敏跑过来了,这才跟她汇合,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凌敏手里攥着羊皮卷祭文,对他说,快走走,去祭台,不然来不及了。
后面的事情,结合我所看到的八九不离十。
我和默默心里也有数,能把金三角吓愣了的状况,应该是他正要杀凌敏祭祀,一回头看见身后还有一个凌敏。
金三角完蛋后,两个凌敏一决雌雄,被我的呼喊声打断,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到了装备处空无一人的时间差。
而拿上祭文,去祭台的凌敏,肯定是真的,因为平志贴的羊皮卷就是在石屋里,默默当着我的面给凌敏的。
最后的最后,唯一的一个异类时间和时间间隔,就出现在,我遇见假凌敏之前的这个微小空当。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被打晕的金三角居然被某种力量,转移到镇陵兽头里的石蜡封锁的玉棺中,然后假凌敏才去装备处详装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