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保证过,只要帮他们运送帐篷物资,他们就会离开雪州城。”
周围的士兵如此说道,单纯的让梓游无语。
“但你们想过,他们只是在欺骗你们而已么,最后的结果是不但利用了你们的体力,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或许还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险。”
梓游的话,让那些士兵沉默,或许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然而人的思想有时候总是会乐观的面对某些事情,他们觉得与燕军做对,会遇到家破人亡的危险,他们不敢冒险,于是不得不轻信燕军的话,如果燕军信守承诺,那自然是好的,假如失言,他们也会站在道义的角度上对待燕军。
这种对自己的自我欺骗,是这些可怜士兵们最后的希冀。
他们一个人也许还犹豫与彷徨,梓游的命令尚且可行,但高层将领中,还有周正与他们的想法一致,就如同总统选举一般,士兵们选择的是符合自己心意的一方,没有所谓的对与错。
于是,梓游想要阻止,却已经无法挽回,在周正的振臂一呼之下,淮北军脱离了梓游和张秉的控制,在燕军派出一名校官的指引下,朝着黄河的方向而去。
“梓游,我们该如何是好。”张白脸和夜莺都骑着马,作为专业酱油二十年的小朋友,适时的问道。
“在燕军进入雪州城前,确实听说燕军营地走水了,或许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他们不得不进入雪州城?”一旁的张秉想了想突兀的说道。
他自以为消息灵通,然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是做样子的,总归在与燕军打交道的这段时间,梓游可不觉得他们这群饿狼会轻易的放弃嘴边的肉食。
“暂时和大部队一起去,看燕军如何设计淮北军的,虽然经历了昨日的事件,但我们对淮北军的掌控,还没有到绝对的地步,若是这次能够安然的度过危机,整个淮北军不但士气会上涨,他们也会更加服从我们,将再不会出现如此的失控。”、
“所以,燕军的谋划,对我们来说,既是机遇,也是一种挑战,只看我们能不能早一些的看破罢了。”
无论何时都应保持清醒的头脑。
虽然最终,淮北军没有听从梓游的命令,而是轻信了燕军的谎言,但总归张秉是主帅,梓游还被挂着副帅的名头。
坐在军车上,旁边是燕军校官和周正的陪同。
燕军的校官是汉人,在外族的印象里,汉人的性格多是狡诈与阴险,另一方面也容易被利益和现实所左右,尤其在胡人日渐强大的现在,更是如此。
那个汉人显然已经彻底心向胡人,那怕是梓游尝试着用民族的大义去感化他,套出燕军想要干出的事情,根本没有多大的作用。
“副帅,你就不要难为小将了,我知道我是汉人,燕军的人也不完全信任我,所以燕军想干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负责带路罢了,带到黄河上我们燕军的船舶处,那边自然会有人接应。”
“不过据我所知,燕军说的确实是事实,我们的帐篷确实被烧掉了,而且粮食也不太多了,总不好抢百姓的口粮不是,所以确实需要物资运输,再者说,我们燕军让你们淮北军帮我们运送物资也是出于信任啊,你想,那里有燕军的粮草,若是我们燕军对你们不利,你们一把火烧了那些东西,燕军不是得不偿失么。”
校官缓缓的说道,声音不大,却是除了梓游以外还有其他人士兵听到,以至于不断的在士兵之间传递,用他们所理解的意思,可以说,这汉人校官还是挺有语言水准的,硬是让燕军的谎言更提高了几分可信度,原本还有所怀疑的士兵,心中的忐忑也打消了许多。
若不是后面一大段,或许梓游还会相信几分,但那却如同画蛇添足一般,让梓游更加确信了燕军绝对有什么样的阴谋。
大体上来将,淮北军是燕军占据雪州城道义上的障碍,厚着脸皮固然可使,但总归是碍眼许多,所以可能的情况下,燕军对淮北军的图谋,很有可能是。
“想要灭杀淮北军!”
这是梓游的推断,足以让他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但问题是,燕军到底要怎么样做,才能达到歼灭他们的目的?
大队的人马沿着城墙,朝着北方行进,梓游看向那城墙之上,似乎是担心淮北军突然攻城的缘故,那城墙上有着燕军的驻守,防范着可能出现的变故。
燕军应该还留在城中,目前还没有动静,也就是说,他们不打算亲自出兵?还是说等到把淮北军引到险地之后,再进行围歼。
梓游向张秉索要了雪州附近的地势图,这东西是淮北军主帅必备的,移交兵权的时候就交到了张秉手里,他自然是拿的出来的。
地势图上显示,从雪州城到北边的黄河之岸,几乎就是一片平原,周围有农家田野,根本没有可以设伏的地方,也就是说,若是燕军想要袭击他们,离着老远就能看到,根本达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在这一线作战,很难取巧。
虽然遭遇埋伏的可能性减小,但梓游仍然是不放心,指派了几个斥候,隐匿在城北的各各要点,只要燕军有大队人吗的调集,立刻通知回来通报。
作为副帅,这点命令还是可以被接受的,斥候很快出发,骑着马先行先行一步。
派斥候的事情,刻意让那个汉人军官听到,梓游微微能听到他鼻子间的冷哼声,似乎是对斥候的派出,很是不屑。
但这也是梓游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