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玉的话,或是真的就这么打算。
但梓游却总感觉她表情间的言不由衷,并非他的真实本意,只是梓游却没有说出来,在无法答应她任何的情况下,默认的点了点头,便是这样一路无话。
宋敏玉和梓游两匹马在前,和王安国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以不至于刚才的谈话被他们听到。
张白脸还不是笨到极点的人,相反,现在他相当的聪明,在梓游和宋敏玉交谈的时候,很识趣的落到了后面,同时找了一大堆的话和王安国这个陌生人攀谈起来,所以后者就算有心贴上去听梓游他们说的什么,也空不出来。
看着远处宋敏玉和梓游亲密交谈的样子,王安国就气不打一出来,想他为宋敏玉做了那么多事情,还多次暗示心迹,却一直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但那个叫做梓游的人何德何能,竟然获得了宋敏玉的倾心。
咽不下这口气。
“他竟然会是淮北军的副帅?”
“这还用问,一会回到淮北军营那里打听打听你就知道了。”
副帅也没什么了不起,他老爹是齐西都尉使,北岸三万齐兵都是他老爹的部下,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影响自己的老爹去指使一些军队,权力上自诩比梓游要大的多,这一点不足以让王安国低头。
“他之前是做什么的,本人路过雪州数次,却没听过这号人。”
“你问梓游兄啊,他之前做什么的呢?让我好好想想,嗯,听说他开过成衣店,卖的衣服挺好看的,我一直都想送夜莺一件,可惜梓游兄太扣了,问我要一百两,我拿不出来。”
“商人?”听到这个说法,王安国顿时嗤之以鼻。“一介商贾贱民,如何做的了将军副帅,定是欺世盗名之辈!”
“王兄,王兄,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梓游兄可不是欺世盗名的人,虽然梓游兄表面上只是淮北军的副帅,但实际上,他才是淮北军真正的主事者,甚至连张秉大人和梓游兄出现了不同的意见,也要按照梓游兄的意思去办。”
“没有别的,因为数天前,设计击败燕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梓游兄呢。”
直到这一刻,王安国才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远处骑行着的梓游,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为何之前梓游对他的回应十分的平淡,为何宋敏玉会驳了自己的面子,反而对梓游笑脸相迎。
从始至终,他们似乎都没有更多的看重自己,因为他所自豪的战绩,在那个男人面前,根本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幼稚可笑。
想到此,王安国咬了咬牙,眼神中仍然有着不服的色彩。“可恶,只是他运气好,有了如此的际遇,倘若当初是我的话,也能做到击败燕军!一定是这样的。”
他试图安慰着自己,缩小与梓游的差距,只是无论如何去想,似乎也不足以证明他比梓游要强这个根本无法证明的事情,击败燕军?当想到那整齐的燕军铁骑从齐地经过,并发出让所有人退避三舍的震颤时,王安国终究是,泄了气,燕军的强大连他父亲都忌惮不已,若是自己,还真没任何把握,击败强大的燕军。
可是若果是这样的话,那张小姐确也算是美人爱英雄,只是英雄并不是他罢了。
王安国心情复杂,再不多说一句话。
张白脸一直喜滋滋的,从不知悲剧是何物,看到身边的夜莺,忍不住问道。“那个女子是谁?你师妹么?我怎么都没听过?”
他当然是没听过,夜莺何人,岂是没事和别人聊家常的人,哪怕是张白脸,若没任何事情,就算十天不说一句话,都是正常的。
“主上莫要过问,此人夜莺不识。”
这两句间是有矛盾,但也看的出夜莺并不想提起他和宋敏玉之间的关系,张白脸哈哈一笑,尴尬的带过。
眼看着远处的大营依稀看见,在道路的尽头,一个骑兵绝尘而来,似乎是有及时来寻找梓游,好事的张白脸赶紧快马向前去凑凑热闹。
王安国见张白脸上去了,自己一个人也木讷的跟了上去。
骑兵在梓游的面前停了下来,立刻下马跪拜,急急忙忙的说道。“雪州城又来信了。”
说完便是呈信过头,交到梓游手中。
这个又字用的很值得揣摩,燕军占据雪州城,淮北军被迫驻扎城外,这是宋敏玉大体了解到的事情,雪州城来的信,也就是燕军传来了消息,这些天他们淮北军和燕军难道一直在眉来眼去的送信玩么。
旁边的梓游似乎对燕军送信过来也没有想到,略表现诧异,但还是淡定了下来,接过士兵交给自己的信件。
和上次一样,是韩颜亲自手书的。
信曰:
张秉贵兄。
私以为,战者,黎民之毒也。
汝军之利,吾深以为憾,非吾燕军可敌也,久战之下,燕军难活,生灵涂炭,非智者所为。
若不两军罢战,重修于好,吾燕军退至枣州,握手言和,君之意若何?
信还没结束,梓游确实一脸疑惑,这才几天?原本死活赖着雪州不走的燕军,不但不攻击淮北军,反而非常好说话的要放弃雪州城?怎么可能?其中定然有所图谋。
带着这样的心情梓游继续看下去,而那之后,他的表情也逐渐凝固,以至于一旁的宋敏玉也看出了梓游脸上的阴沉之色,那仿佛沉寂了许久的火山,只等着一个火苗,就彻底爆发出来。
信的后半部分曰:
吾新近收一义子韩生平,得女赵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