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对你不忠贞,你却要来怪我!”程韵嘶声力竭地吼着,身体像是飘零在秋风中的落叶,萧瑟地发抖。
“你胡说!”白子谦的眸光凌厉的闪过,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弑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你是不是以为你知道我不干净的过去,我就是一个不洁不贞的女人,我就永远在你心里没有一席之地?”声音渐渐微弱下来,程韵抹了一把眼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一上一下剧烈地起伏着。
白子谦回头瞪了程韵一眼,一甩手,走了出去撄。
身后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和程韵绝望的嘶喊声,渐行渐远。
“是她对你不忠贞,是她对你不忠贞……”这句话仿佛一道魔咒,紧紧缠绕在他的脑海,迟迟回旋不散。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白子谦坐在车上,嘴里轻轻地念着,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火苗一闪一闪,绽放蓝色的光芒,又转瞬间熄灭。明明灭灭间,映照着男人阴郁暗沉的脸。
刺耳的铃音在深夜里乍然响起偿。
趴在床上把手机塞到枕头下,烦躁的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无休无止,不停地响着,好像打电话的人有着足够的耐心,等着他接电话。
男人恼怒地坐起身,抓起手机,一边挠着头,一边怒气冲冲地吼着:“谁呀,你他妈的深更半夜打什么电话?找死啊?”
“是我。”低沉暗哑的声音缓缓响起,男人怔了怔,语气骤变,声线缓和。
“我说白大公子,现在都几点了?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是,我是给你打工,要看你的脸色,可是晚上我没卖给你吧?”
“林风,你告诉我,淸琳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好?”声音里透着深深地疲惫和颓废。
林风愣了半晌,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告诉我,为什么?”疲惫的声音再次追问着。
“子谦,你不是不再问了吗?你不是不让提清琳的事情了吗?我已经忘记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林风随便耶诺了几句,想搪塞过去。
“她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
“子谦,已经过去了,放手吧啊,你现在不是在追求叶子兮吗?叶子兮的性格比淸琳好多了,淸琳和你不合适。”
“连你也这样说吗?”白子谦揉了一下涨疼的太阳穴,轻轻吐了一口气。
“两只刺猬要抱在一起取暖,子谦,你觉得可能吗?”林风轻咳了一声,觉得自己不该说得过于直白。
电话悄没声息地挂掉了,嘟嘟的声音在林风的耳畔响起。
男人裹了裹被子,重新钻进被窝。
心中嘀咕着:“还是孤家寡人好啊,没有负担,没有牵绊,不用为谁爱得死去活来的,这就是单身狗的快乐!”
白子谦坐在车上,感觉有些冷,裹了裹衣服。
高处不胜寒,他该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可是,心里为什么却一点儿都不快乐呢?
他还记得那时在机场,淸琳临走的时候。
她满面泪痕,哭着问他:“子谦,你是要留下还是要跟我走?”
“淸琳,我不能一走了之,如果我走了,我们白家就完了。”白子谦眉目中含着痛色,说出这句话时,心仿佛被掏空一般。
女子悲戚的眸光紧紧胶着着他的脸,纵使有万般的不舍,那又如何?
他跟着她离开,就等于是选择了她。
他不跟她离开,就算是已经选择了程韵。
这一次,她做了最后的一搏,不论胜负,都已是破釜沉舟。
虽然他们是恋人,可是他和程韵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多,他带她出去应酬,她却是被摆在家里的花瓶。
寂寞。
谁愿意做一个在爱情中越来越寂寞的人呢!
寂寞代表什么?慢慢消散慢慢凋零啊!
如花的年龄,为什么还没有绽放就要凋零?
她是多么骄傲的女子!
她如何能甘心?
走进机舱的那一刻,她再也没有回头。
直到飞机起飞,白子谦缓缓抬起头,看着徐徐消失在云端的那只大鸟。
如果人生要经常面临抉择,那么他唯一不能变的选择还是事业。
顾硕在外面有太多的私生子,奶奶创下的家业,随时都有可能到了外人的手里。
妈妈被他伤透了心,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吃斋念佛,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存在。
从小,他的就缺失家庭的温暖。
爸爸的纸醉金迷,花天酒地,妈妈的伤心失望,撒手不管,伤透了年少的孩子的心。
奶奶年事已高,不能再过于操劳,如果他不能把董事局的人拉拢到他们旗下,那么这一次之后,等待白氏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程韵心机深沉,什么事情都豁得出去,她能把董事局那些老色鬼收拾地服服帖帖,可以说,如果没有程韵,他想要拿下今天的位置,可能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还需要等待更多的时间。
但是淸琳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在女人的眼里,爱情比生存还重要吗?
如果连生存都没有保障的话,又何来的爱情?
东方已经泛出隐隐的鱼肚白,一轮红日从海平面上慢慢探出了头。
新的一天又重新开始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命繁衍不息。
白子谦眯了眯肿涩的眼睛,从车窗里探出头。
海边腥咸的气息扑鼻而入,他贪婪地的呼吸着空气中的氧气,像一个缺氧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