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在喊,宁缺在喊,程沁雪也在喊,他们所有的人都在喊我丢掉手里的巨剑,个个一脸的焦急,就跟不丢掉那剑就会魔鬼上身,从此万劫不复似的。
我不丢。因为我感觉到如果我丢了这剑,灾难就会降临,圣兽就会魂飞魄散,我们所有人都要死。
“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半仙大骂着,急急忙忙的把才画好的符丢了出来,那符化成了一道黄光落在了我手里巨剑上。
这时候,剑颤抖得更厉害了,天空上的乌云也随之翻滚得跟浪涛似的,在云层的深处,隐约传来一道沧桑的召唤:“剑,吾之魔剑,归来,归来……”
在这召唤声中,那剑竟然带着我缓缓朝空中飞去,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没有放手。
半仙和宁缺一看,急了,两人双脚在地上一蹬,也飞了起来拉住了我的脚,而在他们的下面,则是眼镜、苍翼罗教授等人拉着他们的脚,挂了好长的一串,就跟串着的两串蚂蚱似的,还随风在**着。
所有人都在大喊,都在大骂,可依旧无济于事,那剑带着我们不断上升,不断上升,眼看就要飞进空中的黑云。
“吼!”
这时候,圣兽骸骨里发出一声巨吼,一道白色的影子从骸骨里飞了出来,绕着巨剑转了三圈,剑和黑云之间的联系直接被切断,我们一行人又朝地上掉了去。
“吼!”
在我们快要落地的时候,圣兽的影子又飞了下来,我们下坠的速度立刻变缓,那种感觉,就跟站在一团棉花上缓缓降落似的。
等我们都落地后,圣兽影子冲着我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化成了一道白光朝远方飞去。
我看着那道远去的白光,隐约感到自己的心底少了些什么……
“林源,林源你龟儿子发什么愣呢,准备出发了!”这时候,半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连忙转头看向他,这家伙正伸手在我的面前使劲的晃着。
“哦。”我回答他,正想收起手里的巨剑,可低头一看,我手里除了安安稳稳的呆在剑鞘里的定光剑外,哪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巨剑呢?怎么变成定光剑了?我不是把定光剑给宁缺了吗?怎么还在我手里?我皱眉苦思,突然想起半仙之前在我面前的手没一点血迹。这怎么可能?他刚才咬破手指画符的不就是这只手吗?
我连忙转头一把拉住半仙,把他那只手抓到了眼前一看,食指的确有道伤口,可已经结了疤,明显就是在古墓里斗旱魃的时候留下的。
“你刚刚才咬破了手指用血画了一道符,这么快就好了?”我小心翼翼的问他。
半仙看怪物似的看着我,“有事没事就拿自己的血去画符,你当我精学过剩还是吃多了撑着没事干啊?”
宁缺一听半仙在嚷嚷着画符什么的,也凑了过来,小声的问:“半仙,画什么符?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不对劲了?”半仙指了指我,说我不对劲,还嘟囔着说我肯定发烧了,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没理他,转而拉着宁缺问:“缺德,那个剑……紫金墨斗……”
宁缺见我支支吾吾的,问道:“你是不是想要紫金墨斗?给你就是了,那玩意儿本来就是你的,吞吞吐吐的搞个球。”他在说着的同时,拉开了包就想把紫金墨斗拿出来给我。
“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我连忙制止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组织好语言指了指巨兽骸骨的颈脖位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我爬到上面去拔出了一把剑?”
“上面有把剑?在哪?”宁缺好奇的问我,“咦,不对,这骨头起码也有七层楼高,你小子怎么知道上面有剑的?”
我一愣,终于想起一个不可能的事实。
紫金墨斗的墨斗线虽然长,但却也只有五、六米,我怎么可能把墨斗线缠得到剑柄上?除此之外,上面就算有剑,骨头那么大也把视线全都遮挡了,我又怎么看得到?
宁缺见我皱眉不语,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擦,你小子温度正常没发烧啊,怎么老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他不是发烧,也不是在瞎说。”这时候,程沁雪也走了过来,“他只不过是还没从刚才的梦境里走出来而已。”
“梦境?你说他刚才做梦了?”宁缺瞪大了眼。
程沁雪点了点头,宁缺和半仙这两个家伙一下子就乐了,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我勒个去,传说中的白日做梦?”
好一阵后,宁缺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林源啊林源,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本事。我说你小子,怎么会梦到爬上去拔剑呢,换成是我,就算不是变成超人拯救世界,起码也是和一群美女那个啥来着。”
“宁缺,你要和哪个美女那个啥?要不要老娘帮你叫她来?”维维一听,笑眯眯的问宁缺,但神态却像极了母暴龙。宁缺连忙摸着大光头讪讪的走过去讨好她。
宁缺刚走,眼镜和苍翼还有罗教授他们也围了过来,看到半仙笑得那么欢快,眼镜说:“半仙,笑啥呢,说出来让我们也乐乐。”于是半仙添油加醋的把我白日做梦的事说了出来,大伙又一阵傻乐。
我郁闷极了,想了想,觉得程沁雪可能知道啥原因,就把她拉到了一边,“我刚才真的是在做梦?”
“你觉得是梦,那就是梦。你觉得不是梦,那也不是梦。”程沁雪回答,一如既往的深奥玄妙,让人听不懂。
我更加郁闷了,又指着骸骨问她: